芙蓉公主也不好再拒绝下去,低着头不安的坐到了欧阳天娇的对面,隐藏在斗篷和面纱下的双眸借着月光看着那面前无害微笑中的人儿。
依然是那身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绫罗白裙,头上云髻半束半垂却更显得仙气盈盈,双耳间垂挂着一对晶晶闪烁的星月耳钉,随着优雅风韵的动做在月光下摇摆反射着迷人的光彩,美得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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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欧阳天娇的女装也同样散发着一种迷媚人心的桀骨骜气。特别是那双别样出神的桃花眼,芙蓉公主的心微动,连忙转头不敢再看向这牵动之人。
“来,嬷嬷喝杯酒暖暖身子。”欧阳天娇举杯相敬道。
“老奴如何配与太子殿下同桌对饮,岂不折煞老奴......”
“婆婆怎又顾虑这么多,呵呵,我说了婆婆忘记我的身份吧。来,天娇先饮一杯。”言罢,欧阳天娇举杯饮尽了杯中酒水,笑着,抬起头望着亭外天空上挂着的一轮明月,道:“人都说月圆人团圆,可天下不乏难圆之梦......”
“既是难圆便作罢了吧。”
“呵,是啊,嬷嬷在世上还?有什?么亲人吗?”欧阳天娇转眸问道。
芙蓉公主低头摇了摇头,道:“亲近的人都一一离去了,这世上只剩下我这孤老婆子一个人。”
欧阳天娇有些难过的点了点头,道:“原想要不要?送嬷嬷出宫到亲人身边,没想到婆婆竟没有什?么可托付之人。”
“殿下莫要再为老奴费心费力了,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也罢。”芙蓉公主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不知为何,这人的点滴关怀之情竟然能燎起心里的一团火热。
欧阳天娇深吸了口气,怜惜起这苦命的老者,低头想了想道:“我与婆婆到也算有缘,你既不想离开这百花宫里,日后我命人每日按时为你送来餐饮,也免得你受风餐露宿之苦。”
“不要?了,殿下还?是不要?再与我这老婆子有什?么瓜葛了,被人说去了怕是有污了殿下圣明。”
“天娇一言九鼎,婆婆不可再推辞。”欧阳天娇又抬杯自饮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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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杯接一杯的饮酒中的人儿,芙蓉公主忍不住担忧的伸手拉住那又拿起酒壶的手,劝阻道:“殿下喝得多了,醉酒伤身,莫要再喝了。”
“没事,这点酒怎会醉得了我?呵呵......”欧阳天娇轻声笑笑,垂目间看到手腕上那阻拦自己的老者之手,但见这双手肌肤白皙纤长,怎会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所能拥有的,不由得起了份疑心,反手抓住芙蓉公主的手,皱眉笑问道:“婆婆的手怎么这么好看?”
“啊......”芙蓉公主被欧阳天娇抓住双手,心头一紧,连忙站起身来紧张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道:“老、老奴这几年什么活也不用做,原本这手经常在莲池中洗涮衣物,可能是莲池养人,竟保养了双手肌肤。”
“哦?呵,天娇到是对嬷嬷的容貌感到好奇,不知嬷嬷可否让我看看真容。”欧阳天娇也站了起来,凝眉步步逼近道。
芙蓉公主一听这人要看自己的长相,不由得紧张的退开了数步,自不想让欧阳天娇看到自己被毁的丑貌,摇头道:“不可,老奴相貌丑陋,怕是会惊扰到殿下。”
“呵,天娇看惯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画面,如?何会被人的长相所惊到。”语罢,突然快速的上前?一伸手便一把扯下黑衣老者的右边面纱。
“不要?......”随着芙蓉公主一声惊叫,右边的面纱垂被拉下一角,赫然将当年那道镶嵌在脸上的深深伤疤展露而出。
欧阳天娇并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一道翻开红肉的可怕伤疤,不禁也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吓得收回了手,黑夜之下欧阳天娇除了那道可怕的伤疤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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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人被自己惊吓着的样子,芙蓉公主极是伤心的咬唇后退了一步,连忙拉起被欧阳天娇拽下的面纱一角遮住了脸。
芙蓉公主忍下苦痛的心,闭目咬唇道:“殿下是不是被老奴的丑貌吓到了,呵,夜深了,老奴累了,就不相陪殿下了。”语罢,芙蓉公主无力的转过身,扶着亭柱便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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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黑衣嬷嬷似乎气恼的离开了,欧阳天娇的心里自责不矣,到是恨急了自己刚刚的鲁莽之举,恐怕是勾起了人家老婆婆的伤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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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里欧阳天娇便受命于内务司每日派人到百花园中为老嬷嬷送去饮食,好生照料,以表示昨夜对其的妄行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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