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一路把人推去了门外,正色道,“冀恩,你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不可能养不活自己的,你这样没银子就借,要么去别人家蹭,甚至是回来问母亲要,只会让我越来越看不起你!你有手有脚,和大街上的那些人差什么?人家能养家糊口,你可倒好,只会手心向上朝人要!”
她转身进门,还“砰”一声关上门。
站在门外,还听到她吩咐下人的声音,“这后门从今日起再不许开了,都走前院侧门进出。”
田冀恩在那门外站了许久,直到身侧多了一个人。
方氏有些讶异,“怎么?她还没消气吗?”
田冀恩摇摇头,她方才那番话,对他的大多都是恨铁不成钢。意思很明白,不让他进门,不只是因为他养着方氏,还有他不成器的原因在。
相比之下,边上的这个女人似乎就差了点意思,似乎只想要银子。
不过又一想,方氏日子过得艰难,看中银子也正常。
“我们走吧。”田冀恩转身,“从今往后,我养着你。”
方氏追上,闻言讶然道,“可是我们没地方住,也该吃午饭了。”
她想要的是田冀恩问田家要些银子,吃酒楼住客栈……想到这个,方氏提议,“以前你不是说酒楼中有你的屋子吗?不如我们先去住几天?”
如果是方才,田冀恩兴许就答应了。但是那恨铁不成钢的话语听了,他也真就入了心,“不去!你放心,我会养活你的。”
此时楚云梨面前坐着两个孩子,都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这俩孩子正问她为何方才不许他们过去见爹。
楚云梨清咳一声,“他还是你们爹,但你们不再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话有些绕,但俩孩子都聪慧,应该能明白。
就听大郎道,“我知道,纳妾了,我有庶弟了。”
楚云梨恍然,纳妾是常事,对于这五岁大的孩子来说并不陌生,他会知道也正常。点头道,“对。”
就连三岁的二郎也点头,“爹会偏心!”
现在或许没有,但以后就不一定了。这话,也算对!
母子三人正吃晚饭,田母就来了。
见她一脸怒气,楚云梨便让婆子带了两个孩子下去,“娘,您有事?”
孩子不在,田母就更不客气了,质问道,“方才冀恩回来,让你赶走了?”
“是!”楚云梨坦然道,“这是父亲的吩咐。”
田母怒极,挥手示意丫鬟退下,上前两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他的吩咐,不都是你余家的意思么?想要折腾他明说啊,扯着你父亲的做什么?要是让他们父子之间生了嫌隙,你就满意了?”
“您还真别对着我发火!”楚云梨丝毫不惧她的怒气,“做错事的人不是我,我确实想要收拾他,父亲那边也是看他太不成器,故意让他穷困潦倒的。您没看他身边已经没有朋友了吗?”
田母愈发生气,“他做错了,该教就教,他也二十多的人了,难道听不懂?就算是听不懂,多讲几遍总能懂了吧?”
“我田家不缺吃喝,就是帮帮人,又怎么了?”
听到她最后一句,楚云梨摇头,“我算是知道冀恩他拎不清的性子从哪儿来的了。合着您觉得他帮人帮到给人家生儿子还能教得回来?就算是他明白了,那生下来的孩子还能塞回去?”
田母眯着眼,“生下来的孩子确实塞不回去,所以你压根就没想让他回家了,对吗?”
楚云梨不答,伸手倒茶递过去,“您消消气,我确实想折腾他,但有父亲看着,我不会过分的,再说,他还是我男人,我还为他生了三个孩子,哪怕为了孩子,我也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