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月工资,十八块,冰兰给了石玉兰五块,将自己粮本上粮食油买了,还剩八块二,钱真不值花!幸好村上的补助粮食没用出钱,那是用海鲜换来的。
锁住四个月,小年糕五个半月,许芹上工了,王玉凤却怀孕了,而且孕吐的厉害。石玉兰弄着两个小的,再担心着大的,很快人就瘦了一圈。
“吃啥吐啥,这可咋办?”石玉兰急得嘴上出泡,冰兰叹口气,看着老三给媳妇从老丈母娘家弄来的萝卜要了一根用白糖醋盐了一罐。里面滴了两滴灵泉水,顿时糖醋萝卜变得鲜嫩可口起来。
只是一片就让王玉凤舒爽了,食欲大开,再也没了孕吐。夫妻两连声道谢,石玉兰这才从困境烦恼中解救出来。
“你说我怀锁住的时候咋没这福气呢?”许芹连声感叹。
“你那时候哥嫂不是挖河去了吗?等你再有了也让嫂子给你盐一罐!这点小事也值得你惦记?女人真是!”
“到时候我就怕没那福气!你没看出来大嫂更喜欢老三家?我就是那个不讨喜的!”
“看你事多的,不就是腌萝卜吗?咱们那两菜畦都种萝卜,让你吃个够!”
菜畦换了土,加了肥,菜长得还算不错,尤其冰兰的那一畦韭菜,几乎供得上全家吃。有了王玉凤那罐腌萝卜,曹家各家决定接下来全种萝卜。冰兰也就由着他们,大不了搭一些酱油醋糖。
冰兰这些日子深深理解石玉兰这个婆婆的不容易,没用石玉兰开口,冰兰就让她自己做主家里那两只老母鸡下的蛋,两只老母鸡一家子都在喂,下的蛋冰兰是不好意思要的,即使她偷着喂了更多好东西。
两个孩子都要吃辅食,一个有得吃,一个没的吃肯定办不到。还好,老二回来经常弄一些红虫,小鱼虾。其余几只小鸡长势很快,估计着入冬就能下蛋。
日子在一家人忙碌,冰兰悠闲中度过着,也许是有了伴,也许是辅食吃的饱了,小年糕上午很少再找冰兰,中午回去一趟正好。两个孩子在车里玩腻了就在席子上玩,更多的时候是锁住看小年糕玩拨浪鼓,橡皮猪,一朵花,一片叶子。一个玩,一个傻乐。
三伏天曹建新开始脱土坯盖自家的厢房,厢房更多用来存东西,例如晒干的海货,米粮,柴草等等。屋内的锅灶也搬到外面临时做的冷灶上,冰兰没搬,买了一口小铁锅在外面用,就两口人刚刚好。
七八月大的时候冰兰开始给小年糕做鱼片粥,晚上再来一杯果汁。不管小年糕睡得多熟,到了空间就会清醒过来,欢快地等着洗澡,吃一顿美味,再来一杯果汁,玩累了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不过每次醒来就到了那个破房子里。
所以两个只差一个半月的孩子身高体重都差了一截。许芹一直怀疑婆婆亏待儿子,几次回来都没看到什么。她也奇怪,那个小年糕长得白嫩水滑的,怎么儿子就像黑铁蛋?难道儿子随了曹家男人?看看曹家男人一个个晒得黝黑的皮肤,好像找到了根由。
八月十五冰兰明白了为什么别人羡慕售货员了,先是每人发了一兜螃蟹,接着是点心,一瓶油,五斤米,三斤面。来供销社买东西的人也多起来,定亲的准女婿要买点心去老丈人家,条件好的该给奶奶地结婚的儿子、媳妇买布做衣服了。
吃公粮的往往在十月一结婚,即使没有国庆假,年轻人还是喜欢把结婚的日子定在国庆。冰兰的脸盆,暖壶,缸子都卖出去十来对,秋风一起,蛤蜊油和面霜也开始大卖。
别人结婚,闺女到了该着婆家的石玉兰有些着急了,不是没有来提亲的,只是一个个都有美中不足之处。
“这家人人口简单,就娘俩,是咱们村上的。当家的男人在前些年出海没的,婆婆说是媳妇妨的她儿子早早没了,对母子不闻不问,偶尔上门还闹腾。寡妇为此没少跟婆婆打,也是个厉害的。那孩子今年二十一了,年纪与淑娟相当,就是很不喜欢说话,干活倒是踏实的。
还有一家是外村的,哥们多,说是兄弟六个,说的是老大,我是真不喜欢淑娟去做长头的,下面还有五个,都说娶上哪有那么容易?
再有的就是咱们村另一户,人家倒是可以,就是那孩子小时候淘气,被开水烫了,脸和脖子有疤,要是没那些疤倒是不错的人选。”石玉兰跟冰兰念叨。
“淑娟对哪个有意?”
“那丫头知道啥?我是想让你帮我掌掌眼。有介绍外村远的我就直接回了,能在附近选就不想淑娟离我远。”
闺女嫁在本村方便是方便,也很容易产生矛盾,就石玉兰的性子倒不至于。还是不放心将闺女嫁出去吧!
冰兰也想到了三妹荣兰的事,荣兰比淑娟小一岁,明年也该找人家了。
冰兰侧面向曹建新问那两个候选人情况,“妈可能是着急了,如果忽略那个疤,这两家哪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