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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假如我就是白月光呢(八)(2 / 2)


毕竟,来日方长。

……

但另一边,范律尧却越过越消沉。

聚会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但一连半个月,他都过得?闷闷不乐,屋子里到哪都是裴天留下的痕迹。

他不断告诉自己,对方是替身是替身,但脑海中时常还是浮现出对方的身影。

一天,裴天的手机响起,上?面显示是范律尧的来电。

“喂?”

裴天等了半天,那边都没有任何回应:“如果是打错的那我就挂了。”

范律尧这才急忙道:“别。没打错。”

他现在脑子里乱作一团,想听听裴天的声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想到一点便一点地开始胡扯起来:“你这几日都在画室,家里很?空,官行傅我让他去住校了。”

裴天:“哦。”

范律尧斟酌着开口:“你在家里还放着几幅没有完成的半成品,需要哪天我帮你送过来吗”

“不用,以后我会一起收走的。”

“……”

范律尧绞劲脑汁,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官行傅说过几天他们导师要收作业,他还一笔没有动,一点灵感都没有,想借你之前?的废稿借鉴一下,让我来问问你可不可以?”

裴天:“……官行傅他要是想借鉴你就借他吧,我没关系的,总之都是废稿。”

范律尧:“那我过段时间告诉他,你同意了。”

裴天:“嗯。”

又是一阵沉默。

范律尧:“最近这几天天气好像不错,你画室那边来的人多吗?”

裴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范律尧眼中情绪晦明不定:“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从前和范律尧聊天时都是裴天找话题,如今裴天不愿意说话了,范律尧才发现,原来聊天也是一门学问,并不是自己聊天很厉害,而是对方愿意同自己聊。

裴天道:“过几天我会回去一趟,去收拾整理一下废稿。”

范律尧居然生出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随时欢迎。”

等挂断了电话,范律尧背靠沙发,双腿弯曲,西装因?摩擦而皱出几道印子,他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空旷的家,越发生出了几分落寞。

官行傅回来之后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屋子里盘旋着熟悉的让人沉重的氛围,他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下。

但范律尧还是注意到了他。

范律尧冷冷道:“裴天在地下室中的废稿你可以挑一副,他说可以借你。”

官行傅小声嘀咕了一句:“知道了。”

范律尧回头看他,双眼如同天空中盘旋的苍鹰,眼神锐利,他似乎从颓废中恢复了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除了地下室那些,其它的你都不允许动。”

官行傅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随后拖着衣服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在范律尧看不见?的地方,官行傅在内心里发牢骚,他心想,凭什么,裴天只是在这里暂住了几天,自己已经来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对方的一举一动还会牵动范律尧的心情。

说什么只能借鉴地下室的废稿,裴天既然那么厉害,他的画那么多,即使给我一幅又怎么了。

官行傅边走边想,偶然间抬头,他发现了一副挂在墙上?的迎春花盛开的油画,下面署名裴天。

迎春花占据了画布的大部分,浅黄色喷涌而出,像是的阳光使者,迎接着春天的步伐,迸发着勃勃生机。

像是倾注了心血。

而范律尧并没有发现官行傅情绪不对劲,家里沉闷,他便回到了公司。

最近事?务并不繁忙,一坐下他就看到办公室窗台长得越发生机盎然的绿色多肉,多肉是以前?裴天给他的,范律尧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心情逐渐变得?愉快。

——“过几天我会回去一趟,去收拾整理一下废稿。”

范律尧注视着这些顽强的小生命,喉咙中发出清朗愉悦的短促笑声,他心想,你们的主人快要回来了。

等范律尧走后,官行傅眼神逐渐阴冷,他蹑手蹑脚地将这副画取了下来,随后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导师。

“导师你好,对,我的作业叫迎春花,明天我就可以交上去。”

***

大约又过了一周,裴天把画室里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艺术区的展陆和帮他了很?多忙,暂时也不用操心,他便回范律尧那了一趟,打算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好,然后把它们搬出来。

上?一次离开这里时这里下着倾盆大雨,雨声很?大,其它声音却被雨挡得干干静静,如今裴天看着窗外?晴空万里,还有不少鸟儿在耳边嬉戏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居然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裴天打开了房门。

等进了门后,他首先看到入门处的鞋架旁躺着两双黑色皮靴,其中一双是范律尧的,另一双裴天就不知是谁的了。

官行傅没有皮靴,喜爱休闲鞋,更何况他现在应该在学校上课,不可能是他。

想到这,裴天叹了一口气。

范律尧第一天带他来这的时候说过,“我在公司旁边还有一小间住宅,有时会让几个来a市的好友去哪里短暂休息,但那里只是住宅。”

“住宅可以有很?多,但只有这个才是家,我从来没有带任何人来过这,你是第一个。”

当时裴天信了。

但范律尧在含情脉脉说出这段话后的三个月,就把官行傅领回了这里。

现在,裴天看着角落交织的两双不同的鞋,心中默默地想,这是距把官行傅带进家门一个月后的第二个。

范律尧和自己说了那么多话?,但原来他说第一个,并不代表只有一个。

见?此,裴天自己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情,但他还是特别尽职尽责地装出了一副怅然的神色。

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整理自己的画,准备把屋子的所有东西整理完毕后便搬出去。

裴天自己在画室旁租了间小房子,屋子虽小,但裴天亲自去看过了,他很?喜欢。

整理物品有时就是整理回忆,该丢掉的,就应该尽早丢弃

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画也在之前?就搬过了一遍,但他翻了一圈发现,之前?送给范律尧的画迎春花的那幅画好像没有了,所有画都在,只是那副画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它的踪影。

一开始范律尧把画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等官行傅来了之后他就把画放在了过道,现在连过道里也?没有了,裴天这才意识到范律尧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废稿”是什么,他把哪一副给了官行傅。

原本放画的位置空空如也?,只剩下窗外?照进来的斑驳光点,裴天站在原地好一会,这才回过了神。

果然画如主人,总是要给别人腾位置的。

系统问:“咋啦?”咋这副模样。

裴天悲伤道:“嘤那幅画我画得挺好的,感觉能卖好多钱,就这样没了。”

系统:“……所以你非得?回范家一趟就是为了收回自己的钱?”

裴天:“对啊,我还等着它们升值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升值。”

系统:“其实升值的办法挺多的,但收益常常就伴随着风险动作,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裴天来了兴趣,他挑眉:“风险动作是什么?”

系统:“你得?自杀。”

裴天:“……”

系统:“你别不信,我给你简单举几个例子……近一点比如盖斯特尔,远一点再比如梵高,俗话?说得好,要成功,先发疯。”

裴天拒绝:“不了,谢谢,我自己还是不适合搞这种投资。”

系统和裴天还在一直插科打诨,但在外人看来,裴天就像是怅然若失,微风拂过,树枝微颤,但他好像脱离了现实世界,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

当天范律尧家来了人,是那个一头红毛,之前?说会留在a市的沈都。

二人在书房,沈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范律尧这个家伙,对方突然把自己叫来,说要分析一些事?情。

沈都心情复杂,要是范律尧都想不明白的事?,自己能帮到什么忙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范律尧手指轻叩书桌面,像是也在思索什么。

沈都受不了书房的沉默,他首先开了口:“你让我来帮你分析自己对裴天的看法?”

“我怎么知道你对他有什么看法,他不是你的一个小情人吗?”

范律尧心情很?乱,他平时一双冷静得?如同冰封固结湖面的眼睛如今也?闪过一丝迷茫:“按理来说是的,但是——”

一阵沉默。

范律尧现在一想到对方就会想到那双带笑的眼睛,明明看起来俊秀又清冷,但一旦笑起来就如同春风拂过,又或是提到画时眼中浮现出万千星辰,璀璨闪耀。

不知为何,明明裴天和秦天的气质一点都不相彷,但有的时候自己总有种他们是同一类的人的感觉,那个在小巷逆着光对自己笑,嚣张着面对众人和聚会上?裴天淡薄地轻轻一瞥,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地问“你的画呢”的身影会逐渐重合。

范律尧揉了揉太阳穴。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们都不是同一类人。

就在这时,沈都咳嗽了两声:“既然你叫我来了,那么我就顺便一说,提一提我建议哈。”

“你说。”

沈都分析道:“找一乐子这种事?圈子里多了去了,基本好聚好散不走心,都是玩一玩,哪有什么真心。”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有一个在国外的白月光吗,平日里问详细一点你都不给我们好脸色……叫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你忘了吗。”

沈都:“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们以前?的事?迹,一开始接近裴天也?是因为他俩眼角下都有一颗泪痣,其它的就没有了,怎么现在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你以前可不这样的。”

听到沈都说出秦天两个字,范律尧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多年尘封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中,半个救命之恩,儿时的伙伴,唯一的朋友,想着想着,连回忆都带上?了温度。

他眼中的迷茫逐渐消失。

自己一开始接近裴天的确是因为两个人很?像,而裴天又像是一张白纸。

干净的白纸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玷污,更重要的是,可以画成范律尧任何想要的形状……比如秦天的形状。

自己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替身而忘记了真正的太阳。

沈都见范律尧想明白了,再接再厉道:“这样就对了啊,一个裴天不够还有官行傅,不行还有别人,不过要是你真的想清楚发现自己喜欢裴天,那官行傅那边你就趁早断,我看裴天的模样不像是我们圈子里的人。”

等想明白了一切,范律尧淡然道:“我不可能喜欢裴天”

“他就是一个替身,和李天和刘天都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长得有些像某个人,我可能根本不会看他一眼,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沈都问:“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他吗?”

范律尧张了张口,他心狂跳不止,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冥冥之中好像有些东西在阻止着他,拉扯着他的内心

但他还是听到了从嘴里发出的冷淡声音:“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

“哐当——”

书房门口突然传来了响声,范律尧立即起身。

“门外是谁?”

无人回应他。

“官行傅?”

范律尧心慌乱不止,面对死一般的沉寂,突然有了无数不好的猜想,他艰难地起身,打开了书房的门。

只见裴天站在书房的门口,四目相对。

空气很?静,但无声反而肝肠寸裂。

看清眼前之人,一时间范律尧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停滞了。

一股陌生的酸涩席卷了全身,他扯了扯嘴角,想要笑起来,但尝试了几次,最后还是放弃了,只好挣扎着开口,音色破天荒带上了颤抖:“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天眼神毫无波澜,他开口道:“大概是从你说‘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开始。”

范律尧想过裴天的很?多反应,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手足无措,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云淡风轻,每一种都比他想象中的要痛得?多,痛得?钻心刺骨。

他听裴天微微偏头,认真思索了一会接着道:“也?有可能是从‘他就是一个替身’开始。”

“又或许是‘我不喜欢裴天’?”

裴天叹:“但我应该是全部都听到了,从头到尾、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范律尧:“……”

他想伸手碰一碰眼前之人,甚至想破天荒第一次抱一抱他,但是他不敢。

等说完这一切,裴天本以为自己足够镇定了,但扭头时偶然看到了反光的玻璃,玻璃里面的人眼角居然微微泛起了红色,他想,原本的儿时情谊就这样吧,他不要了。

裴天定了定神,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紧接着的是房间的关门声响起,随后整个屋子便安静了下来。

气氛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电视剧中演的歇斯底里争个你死我活,之前?仿佛就是很平常的对话,像问你“吃饭了吗”一样正常,但范律尧知道,裴天不会再回来了。

从他扭头的那一刻起,一切就注定好了。

范律尧僵硬在原地,他在内心不断喃喃:“裴天他……他只是一个替身,我只是少了一个替身。”

但沈都还是第一次见到范律尧这样的神情

茫然无措,仿佛失去了世间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鸭!

上面有书名号的是真实存在的画,其它都是瞎掰的

……唔,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能瞎掰哈~(挠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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