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忆抬眼扫了眼被他放在茶几上的便当,抿了下唇违心地?说:“没忘,马上就吃了。”
钟陵就知?道谢忆是忘了的,居然还不肯承认?
钟陵无?奈笑笑,“呵,好,那快去吧,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谢忆想要?拒绝,但开?口却是说:“好。”
“嗯,等我。”
钟陵嘴角弧度拉大?,那双丹凤眼里闪着很亮的光。
挂断电话之后,谢忆拿出了钟陵给他的便当盒,打开?,拿到茶水间?的微波炉里加热。
五分钟后,三菜一汤摆在了茶几上,谢忆吃着这些简单的家常菜,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另一边,钟陵也?拿起早上带的和?谢忆那份一模一样的午饭吃了起来?。
这还是两个人几天?来?第一次没在一起吃午饭,他还有点不太习惯,和?平时一样的饭菜此时却感觉有点食不下咽了。
但一想到晚上就可?以一起吃饭了,钟陵来?了食欲,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几口之后,不知?想到什么,钟陵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随后自嘲一笑,想不到他钟陵也?有这么感情用事的一天?,才一上午不见谢忆就想得紧了。
就这样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做着一样的事,吃着一样的午餐,想到对方时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
自从钟氏集团被钟陵收购之后,钟夜白就没了经济来?源,这些天?过得非常不好。
之前巴结他的那些个狐朋狗友一个个都不理他了,钟夜白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钟夜白给大?哥钟冷亦打了电话,但电话不是他本人接的,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正是三年前被钟冷亦送到国外的男友,钟夜白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知?道,这个男人对除钟冷亦以外的钟家人是多?么地?厌恶跟憎恨。
所以钟夜白第一时间?挂断了电话。
大?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钟夜白懊恼又?烦躁地?抓着头发。
之前钟夜白太过放纵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没了钟家做靠山,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钟夜白很明白,现在需要?低调行事。
但是几天?下来?他的钱都花光了,靠变卖之前买的东西也?撑不了多?久,以前大?手大?脚惯了,根本没有什么存款,更没有什么工作的能力。
没钱没势,钟夜白此时在京图市寸步难行。
更不用说他还想报复钟陵和?谢家。
钟夜白看着身处的这个狭小?破旧肮脏的旅馆,咬咬牙,做了最后的挣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声之后,电话接通。
“喂。”一道温柔和?煦的男声响起。
钟夜白却无?声地?打了个寒噤,狠狠地?咽了下口水,犹豫着开?口说:“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男人漫不经心地?回应:“哦?说说看。”但听语气好像兴趣不大?。
钟夜白按下心中?不忿,害怕男人挂断电话,连忙说:“以我自己作为交换,我想要?你帮我报仇。”
男人轻蔑一笑,开?口时却仍然温柔不减,“呵,你值这个价钱么?”
钟夜白斩钉截铁地?立下保证:“当然,我以后只听你的。”
他知?道男人需要?的是什么,像钟夜白这样自愿找他的人不在少数,男人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果然,停顿几秒钟,男人回答道:“好,成交。那么合作愉快啊,钟~夜~白。”男人声音温柔缱眷,最后三个字更是拉长了一点,仿佛像是对恋人的低语。
但钟夜白听着男人如此温柔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只觉得浑身发冷,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怎么会去找这个魔鬼。
见男人答应,钟夜白果断地?挂断了电话,手里攥着的手机已经深深印在掌心,此时的钟夜白更加痛恨钟陵和?谢家了。
但是……钟夜白瞪大?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黑白分明的眼里只剩下仇恨和?疯狂。
过了许久,钟夜白才平复情绪,收拾好为数不多?的东西,最后看了眼这件破烂的小?旅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以后再也?不要?来?这种鬼地?方了。
——
一间?半明半暗的房间?内,一个男人坐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身体?一半处在阳光下,另一半在阴影里,抬起脸来?,唇角带着笑意,看着温和?,实则处处透着诡异,只一眼就叫人心尖发颤,徒生寒意。
男人指尖捏着手机,在桌子边缘漫不经心地?点着,一下又?一下。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男人的动作停下。
“孩子,该吃午饭了,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敲门声停下,一道成熟女人的声音穿过门板传到室内。
男人温柔回答:“好的,母亲稍等。”
说话间?,男人从半明半暗处站起身来?,两步迈出整个人全都出现在阳光下,黑暗在男人身上褪去,不复刚才的阴暗诡谲。
打开?房门,冲门外还等着他的女人微微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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