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中赵仁举垂垂老矣独木难支……也是朝中缺职还多你才有此天赐良机入主大理寺再过上两年的话只为官资历一条如此重任又怎会落在你的身上?”
长孙顺德在侄儿面前虽有些故作姿态试探之处也在所难免可他眼光独到最后一句扎扎实实的落在了点子上。
长孙无忌点头做赞同状可这些他都晓得不需要别人给他当一回老师心中稍有烦躁的想着叔父每次见他都故作高深。
原因嘛长孙无忌自然晓得不过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却不愿让位于后浪罢了再加上有旧怨未了对自己时刻加以提防。
长孙无忌心头明亮所以在长孙顺德面前总是表现的蠢一些恭恭敬敬的也从没表露过对长孙氏的不满。
真应了后来那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此时他便微微一笑道:“看来侄儿还要多谢郑李两位尚书成全啊。”
插科打诨扰的长孙顺德也是一笑抚着胡须看侄儿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心中不知多少次的惋惜可惜这不是他长孙顺德的儿子。
“那两位可不用你去感激倒是另外一人你要多关注些。”
又卖关子长孙无忌无奈的竖起耳朵倾听。
“戴胄戴玄胤你应该识得吧?”
戴胄……长孙无忌怎么会不识得那可是秦王府的士曹参军家世上差了一些才能却让人无话可说。
“往日同僚又怎么会不识得呢?叔父为何提起他来他好像是在尚书左丞任上吧?为避嫌猜侄儿已好些时未与他们相会了。”
长孙顺德道:“戴胄等人皆有才干在身名声也好以后你与他们交往倒也不用顾忌太多了已经过去三年大局已定不会再有反复。
像萧时文主掌中书房乔已入元朗门下窦光大掌司农寺窦轨兄弟一卫戍京畿一领兵部侍郎之职虞世南为著作郎这些人不是当年外戚就乃天策府旧人却都得重用你还存畏首畏尾之心何其愚也?”
长孙无忌洗耳恭听连连点头心里却道那能一样吗?俺家妹子可是秦王妃俺与李二郎也是相交莫逆还当面骂过皇帝和那些人交往起来于人于己怕都十分不妥。
在他看来长孙顺德的缺点就是在此处功利之心太强联结朋党不遗余力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将来也许就会成为祸患之源。
朋党太众上定为君王所忌下则可能受累于众人他年纪轻轻就明白这个道理当年在秦王府中与众人便都保持着距离今日就更不会去刻意与旧人交往不然大理寺少卿的位子如今又怎会落在他的手中?
长孙顺德年老成精在这些事情上看的却没有侄儿明白只能说是性情使然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只不过长孙顺德提起戴胄其人让长孙无忌确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想了想那人的模样三年多没有交往已经有些模糊也是戴胄在天策府中的存在感不强所致。
想了想才又有些迟疑的道:“戴玄胤为李纲弟子?”
长孙顺德赞许的看了侄儿一眼道:“为官之道就在于耳聪目明蛛丝马迹皆要了然于胸不然如何能做到先人而举?
好叫你知道戴玄胤已转刑部任职听说是由温仆射亲自举荐那人熟知刑律刚健敢言又是李纲弟子你说他下一步会去哪里任职?”
长孙无忌终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叔父是说这才是大理寺卿正的人选?未必吧?戴玄胤的资历……”
说到这里他住口不言他的资历也很浅薄说不到人家戴玄胤的身上毕竟戴胄乃前隋旧臣为官的经历很丰富了。
前隋时曾在门下省任职后来又在洛阳为给事中还在王世充的太尉府中任职过后来出镇虎牢。
虽然官位一直不高却也不能在为官资历上去找毛病。
长孙顺德则循循善诱“你还忘了戴胄前隋明经中选其人官位一直未显是因为什么还用我来说吗?
今朝廷举才在即像房乔戴胄孙伏伽杜正藏兄弟等人受到重用是早晚的事情前隋旧事已成过眼云烟也没什么人会再来刻意排挤他们了。”
长孙无忌这次是深以为然加了一句“又可稍示众人以典范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