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狰被她气的不轻,他不喜欢这样厚脸皮的祝余,他的祝余是会脸红,会害羞,会……
祝余被这个高大俊美的少年盯着看的……她自己倒在了石床上,好吧!她睡觉,不惹他了。
华狰坐在床边,轻哼着古老而神秘的曲调,这是部落里祭祀的曲调,他只听桃姆唱过,也只会这个。
祝余闭上眼睛,听着古老神秘的哼唱,困意来袭,她沉沉的入了梦乡。
华狰一直守在床边,他希望他熟悉的祝余能回来,这个陌生的祝余太可怕,他受不了了!
……
而祝余这一觉睡了很久,从日照当空,睡到晚霞似火。
从日落西沉,睡到黑夜降临,繁星满天。
“华狰,祝余还没有醒来吗?”桃婆婆也担心的来看祝余了。
华狰守在石床边,紫眸失去光亮:“桃姆,她会不会再也醒不来了?”
“不会,她舍不得大家,也舍不得你。”桃婆婆拄着桃杖走过去,苍老的手,轻柔的抚在这孩子的头顶,混浊却充满智慧的眸子,慈爱的望着昏迷不醒的祝余。
“桃姆,她……她……”华狰欲言又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想表达什么。
“华狰,人不会永远像天上的白云蓝天一样干净,人还会像地上的泥一样脏乱。”桃姆坐在华狰对面,慈爱而智慧的笑说:“你喜欢的祝余,是干净的天。你不喜欢的祝余,是脚下的泥。可,天也好,地也好,都是祝余,不是吗?”
华狰抬头望着桃姆,紫眸中闪烁着明灭的光,迷茫的问:“桃姆,祝余也会喜欢……如地上泥的我吗?”
“会的,等你们心里住进去彼此,天上云也好,地上的泥也好,你们都会看到各自的美好。”桃婆婆温柔慈爱的望着这个傻孩子,他们还是太小,懂得也不够多。
可人会长大,他们彼此会教会彼此,怎么去把一个人容纳入心里,不去管那个人是美是丑。
“嗯!”华狰也希望有一日,祝余能喜欢如脚底泥的他,完整的将他容纳入心里。
“嗯……”祝余醒了,头好痛哦。
“祝余!”华狰惊喜的去扶起她,盯着她瞅,是好好的祝余,还是坏坏的祝余?
祝余一手想去捂头,却碰到了伤口,疼的她皱眉闷哼一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祝余,你受伤了,不要碰头上的伤。”桃婆婆他们习惯了受伤上点药,没有包扎的习惯。
祝余想起来了,桃婆婆为了救她变成了一头……
桃婆婆对上祝余的眸光,确定她是好说话的那个祝余,便放缓语气对她解释道:“之前你昏迷了,那个很厉害的你……又出现了。”
“她又出现了?”祝余抬手看着手上的镯子,铁锈的血腥气,她难道把留夷也给断首了?
“留夷与弑狼逃跑了,花虎他们去了一趟巴蛇部族,留夷已经不在了。”桃婆婆叹气道:“要是我当初没有捡到留夷,就好了。”
当年,她故去的友人劝过她,说巴蛇性情阴狠不好养熟,她不信。偏收养了留夷,还教了他那么多东西。
“桃姆,留夷天生坏,我和招摇也是桃姆捡来的,我们都没有变坏。”华狰不想桃姆再为留夷难过。
桃婆婆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起身离开了。
祝余望着有些驼背的桃婆婆,这个老人家是老了,虚弱的连化为兽人都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