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什么难事,就是孟昕不提,石传其实也想过要把那边处理一下。
“行吧。”
孟昕点点头,起身离开。
石传从包裹里捏了两块油渣扔进嘴里,盯着孟昕背影看了会儿,卷起东西往另一个方向走。
“我的天!发财了呀,这么多!”
“换了什么东西出去?这可不是边脚料了,这是正货呀。”
“哪弄的?”
“去去去……”石传不耐烦把围过来的人扒到一边,打开床头顶柜锁头,小心翼翼把东西塞进去。
柜子里装着乱七八糟小纸包,包裹推进去,挤出一堆落到床上。
有两个纸包散开,几块干掉的硬根茎,几颗看不出颜色的糖块混在一块,立刻引起一轮哄抢。
“我的!我的!你们又不是没有。”
石传好不容易救下些,胡乱拿纸包了又往柜里塞,最后糊弄着把柜门关上,扣上锁才放心。
“你这个浸了盐水,吃起来可不一样。”
抢到硬根茎的人直接塞嘴里,嚼得腮帮子一鼓一鼓地,显然这东西韧劲极大,旁边人看得发馋。
“想要的话,拿东西换。”
“呸!谁跟你换,十斤新鲜换二两干的,你知道十斤我得存多久吗?还得留神藏着,我可没你那么大的柜子,锁了也有人撬。”
“石哥是谁呀,咱们区长罩着的。柜门不开,你敢动他东西?不怕掉脑袋?”
这话听着就舒服,石传从不介意别人宣扬他跟五区区长的关系,就怕有些没长眼的不清楚,有事没事犯到他头上来。
关系嘛,当然是关键的时候用了,小偷小摸恶心人,总不好去老找区长。
不过今天接的这事,是要去问问了。
“上哪儿啊?!油渣真不分点啊!”有人扯着嗓子在后头喊。
石传从给男工做宿舍的深窑洞出来,声音喊得比他还大,“我去找区长!有事!”
这排窑洞正对着地底田,田里有人做活,还有人在洞前休息,听到声音都望过来,石传不用看就知道那些小子脸上的羡慕。
啧,谁叫他有本事呢!
地下虽没有光,但大灯管够,特别是用于种植的田地,不照灯植物就无法生长。
石传快步穿过田梗,高高天顶布满了暖黄灯光,影子在脚下错落。
中途碰上人,多少要聊几句生意,知道他新收了油渣,不少人都说要把自己存的东西拿来换,干力活的都渴油渴得狠。
六层是肉类加工区,二区油区这种生做熟的地方真是福地,石传这种上下瞎逛的人,每天都会抽点时间过去,哪怕闻闻油味儿也香啊。
真搞不懂那女孩,为什么想到要换到全是大老爷们的种植区来。
而且……她真不在乎层数吗?
“六层换到八层?怎么想的?”
八层种植五区区长秦德正在修剪桌上那瓶花,枝条软软的叶子也枯黄,但是顶上一朵淡红色的花,开得却是层层叠叠。
忽略周边枯萎欲落的花瓣,这花着实算得上漂亮。
石传说话声音都得轻点,生怕呼气大了把那花瓣震下来,自己拿头也抵不上。
这花可是上面的东西,见过阳光的!弄到手秦德仔细呵护了大半月,比最爱的女人还更宝贝几分。
“得罪了人吧。正好也认识我,我不就在六层?她估计也没别的关系能调到更好的地方。”
“敢杀人,有这么大胆子,真是新工?”
“是吧,反正没什么背景,我打听过了。”石传察言观色,见秦德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又找了一句,“六层二区最近不是有个贵族来了吗?好像这个女孩,认识那位。”
“哦?”
秦德终于正眼看了石传,“说说。”
关于孟昕跟少爷的传闻,什么版本的都有,石传七拼八凑,秦德听得眉头皱起。
“全是虚的。真跟贵人有牵扯,她还找你?”
“人都要上去了,还管得着她?这人也点本事,被贬下来了还能复位,听说挺得老头宠的,就是出身不太好。”石传一肚子八卦。
“你帮她办这事,报酬是什么?”
“她说什么都行……应该就是能力范围内,能弄到最好的东西吧。”
“你就说这事能办,看看她能拿出什么,再来找我。”秦德把花剪一扔,轻描淡写说道。
石传还真想不到孟昕能拿出什么可以打动秦德的好东西。
油渣这种货只有底层劳工才稀罕,秦德想吃什么,随便指人去取就行,各区区长互相之间流通货品,早是不成文的规矩。
抽时间先去扔尸的仓库简单做了些处理,石传等了两天才去找孟昕。
这就是手段了,拖得她心焦气燥,价码也好谈。
“五区区长帮我调岗?”
石传有这个后台,倒是意外之喜,秦德只要肯开口,换区的事铁板订钉。
“所以你能拿出什么呢?区长眼光可高,不是随便替人办事的。”
孟昕想了想,“我当然有好东西。”
石传看她将手伸进口袋,正疑惑这东西大小时,忽地身子一抖,向后退了半步。
“这,这……这你是怎么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