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监察官先生不要信口胡言!”乐岩寺沉默,不代表跟随而来的人也会沉默:“木仓而已,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太宰治嗤笑,他不对搞不清状况的人讲话,继续将话头递给乐岩寺。
“我的术式是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太宰治眯起眼来:“前日下午,野泽老爷子向港口黑手党购置了热|兵|器。今日邀请我前来后,便急忙召集了津岛的咒术师赶来本家,我实在很难不多想啊。”
“你……没有证据。”乐岩寺抬眸看向少年人,这种时候他只能负隅顽抗:“没有证据证明野泽是针对你才购置热|兵|器。”
“哦?”太宰治丢开木仓站了起来,在那些人戒备的眼神中上前两步,睥睨地瞥向乐岩寺:“我有说过我要和你讲证据的吗?”
漠然的目光扫视对立而站的所有人,忽然明朗了语调说:“真是抱歉呢,我可擅长颠倒黑白啦~!”
“噗——”一直看戏从未离开的五条悟笑出了声来,他预想了很多种少年应对的方法,却没想到原来是最简单粗暴的“不讲道理”。
嘛,很管用就是啦。
乐岩寺嘉伸带着一句[耐心些,很快就轮到你们了。]快速带人离开,立刻前往高层所在地。
顾不上质问他们,只为将这句话传达清楚,就已经耗费了他的所有力气。
咒术师高层是怎样如临大敌,太宰治不感兴趣。
此时,太宰治正被五条悟缠着往市区走,去酒店取行李箱,然后重新住回咒高去。
太宰治一直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情绪。
“津岛少年的话会接手津岛家嘛?”五条悟突然问道。
“嗯?”太宰治奇怪的看了眼他:“我为什么要接管垃圾场?”
这话没有说错,自打野泽成为家主,津岛家就几乎是烂透了,再没了从前的低调行事。若非津岛家逐渐落寞,早不知道搞出多少事情来了。
“嘛,也是。”五条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的脚步不着痕迹地微微一顿,而后很自然的说了句:“之后,嘛,我们可以开启同|居生活了吧”
明明是问句的形式,却被高高大大的青年以肯定为结尾。
太宰治停滞了步伐,扬起脸向青年望去。
糟糕的大人却在此时变本加厉起来,把整个身子|都向少年贴了过去,先是用脑袋蹭了蹭,随即拿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笑着说:“两个人总好过你一个人吧。”
过了好久,太宰治才僵硬地流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是狗吗?真是有够恶心的。”
少年在试图转移话题。
五条悟看出这一点,不轻不重地啧了声,他退离少年的身边,大掌却始终握着少年纤细的手腕,不叫人有一点逃走的机会。
接着,五条悟抬眸认真的回望他。
从相识之处,他便有所察觉,少年仿若一直隐居在深山老林的人,初入人群、努力融入,使遍浑身解数却始终不得要领。
少年看起来是那样的茫然、那样的手足无措,却仍旧是幼儿学步似的,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再次冲进人群。
前一晚鬼使神差脱口而出的话语,冷静后再想想,他可以确定自己喜欢少年的。
这喜欢突如其来,玄而又玄的直觉十分强硬的告诉他:错过了就找不回来!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抓紧不安定的少年。
他也有试着除去种种外因在看,然后发现还是喜欢的。
“我不会叫你难过。”他又说。
正午明媚的阳光洒在青年雪白色的短发上,许是光线过于刺眼的缘故,染上了点点跳动着的金色光彩。
“……嗯。”迎着青年含笑的凝视,太宰治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轻忽地似是要在阳光下融化成一滩。
闻言,前一刻还是一片空寂雪原的眼眸,猝然间就荡开了粼粼的波光,如同风雨以后的天空。
因为轻轻的一声“嗯”,高高大大的白发男人|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太宰治平静的看着他,就这样吧,谁叫此时的五条悟看起来那样的暖,而他又是那样的冷……
没有喜欢,没有爱。
只当一对“生活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