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易逝。暑假一过,分别的日子也来临了。
得知少年一家要搬到别的城市,以后可能很难见到时,小男孩嚎啕大哭,伤心得简直像天塌了一样。
他扑到少年怀里,抓着他的行李箱,不让他走。
“呜呜呜呜卓礼哥哥你不要走!就住在我家不可以吗?陪着小洛不行吗?”
“小洛,哥哥也是要上学的,你别这么缠着他了。”母亲有些无奈的站在车后。
“可是我不想跟卓礼哥哥分开!”
那时的翟思洛还太小,不懂什么是分别,只记得少年蹲下/身,眉眼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轻柔的抹去他的眼泪。
“小洛,以后我给你写信,我们可以一直联系,肯定还会再见到的,别难过啦。”
“你都是大男孩了,不要哭鼻子好不好?”
“那你说的,一定要给我写信,不准忘记我!”
“好,一言为定。”
夕阳西下,黑色的轿车驶出很远,小男孩依然还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空旷的马路。没多久,他就大病了一场,发烧发到四十度,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才好。而当他病好后,整个人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新生,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在刺鼻的消毒水味中,翟思洛从梦中慢慢醒转。
映入视线的便是沈卓礼俊美精致的侧脸,他低头专注的削着一个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垂落在地上。
那个夏天的记忆和某种强烈的依恋的感情一起回笼,翟思洛胸口酸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卓礼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的果盘上。
“好点了吗?饿不饿?”
翟思洛摇摇头,只是看着他。沈卓礼还记得他,然而他却把他给忘了。
“我已经查到幕后的指使人是沈维杰。”
沈卓礼从座位旁边拿起一个平板,点开给他看里面的视频画面。
沈维杰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毯上。
“小洛,你想怎么处理他?”
翟思洛看着视频里沈维杰的脸,眸中浮出一丝冷光。
他忽然扬起嘴角,狡黠一笑。
“四叔,我有个好主意,能让沈维杰从此身败名裂,再也不敢做妖。”
沈卓礼眉头微扬,诧异而期待的看着他。
翟思洛撑起身体,靠近他耳边,小声道,“不如我们以牙还牙,像这样……”
此刻,在片场的沈维希快急疯了。
天色已黑,导演发动了所有工作人员找了一下午,然而还是没有人找到翟思洛,李乐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正要报警时,接到了沈卓礼的电话。
“什么?思洛现在在医院?好,我马上过去。”
“谁给你打的电话?是翟思洛吗?他到底怎么了?”沈维希焦躁无比。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反正思洛没出大事。上车吧,去医院。”李乐虽然嫌弃沈维希,但还是不得不带上他。
沈维希悬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下,然而想到翟思洛现在在医院里,估计是受了什么伤,心脏深处又忍不住有些闷疼。
夜色低垂,窗外的广玉兰开出了洁白的花朵,翟思洛正盯着窗外发呆,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沈维希满脸慌张的走了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伤了吗?”
李乐跟着走进来,正要问个清楚,却见翟思洛给他丢了个眼神,他立刻会意,白了沈维希一眼,先退出了病房。
翟思洛靠在床头,面无表情。
“我出了什么事,你应该去问问沈维杰。这么恶心的手段,也只有他使得出来。”
沈维希眉头皱了皱,立刻给沈维杰打电话,然而那头半响都无人接听。他心底有些烦躁,压着怒火道,“你不是没出大事吗,维杰应该也没有恶意,只是跟你闹着玩……”
“所以你觉得我左脸被人打了一拳,还应该扬起右脸再被别人打?”翟思洛讽刺的看着他。
沈维希余光瞥见他手腕上的红痕,胸口一时有些刺痛,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沈维希,我累了,不想陪你玩了。”翟思洛疲惫地闭上眼睛。
“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