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你来这儿干什?么?”
“毕竟是给了我骨血的生?父,还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不去看看,说得过去吗?”沈卓礼语调讽刺。
“沈卓礼,你根本没有资格来这儿!”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竟是沈建业夫妻俩来了。
沈建业大步走到沈卓礼面前,表情怨恨而恶毒,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
沈卓礼神情不变,眼皮微垂,冷冷看着他。
“让我滚出去?沈建业,我还没让你从沈氏滚出去呢。”
周秘书不知何时从楼道的阴影处出现,手里捧着一叠资料,斯文的脸上带了些笑?容。
“沈建业先生?,我们接到匿名举报,您在沈氏任职期间,有多次挪用公款进行私人投资的行为,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违法证据,并已经向辖区的公安机关报案。我手上这?些都是证明材料,还有立案书,您要不要看看?”
从他说出“挪用公款”四个字开始,沈建业的表情就变了,等听到他已经向公安机关报案时,他的脸色更是变得煞白,嘴唇也微微发抖。
“不可能……你们怎么……”他跟财务老总可是有几十年的交情,而且他只是暂时挪用,之?后收到投资回报后会把亏空补回去,他们怎么能这么诬陷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沈卓礼目光淡漠地看着他,忽然嘴角扯了扯。
“你大概还把希望寄托在融信投资上吧?很遗憾地通知你,这?个机构因?为涉及非法融资和洗/钱,已经被公安查处,创始人全都逃到了境外,你投进去的那些钱,估计是回不来了。”
“什?么……”这?个消息彻底击垮了沈建业,他忽然意识到,一开始就是ZW的张副总向他引荐的融信资本,刚开始他也赚了不少,直到最近,融信的胃口越来越大,他都存了几千万进去,还说本金不够……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沈卓礼设下的陷阱!
“你……你这?个……”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整个人灰败至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叔。”沈维希有些担心地扶住他。听到沈建业挪用公款,他也极为不忿,可现在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只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恨。
“沈卓礼,你要对我们沈家人赶尽杀绝吗?你别忘了,你也是姓沈的,骨子里也流着沈家的血!”沈建业的妻子红着眼眶道。
沈维希也是满脸不忿,“四叔,你别太过分了,你现在是沈氏最大的股东没错,可我还是沈氏的副总,爷爷生病了,他的位置会由我来暂代,你别想一手遮天!”
沈卓礼“呵”地笑了声,瞥了眼身后的周秘书。
周秘书又拿出另一份任免申请,公事公办地看着沈维希,“沈维希先生?,很抱歉地通知你,董事会已经下达了人事任命,由张副总接任沈氏集团CEO的位置,如果您有异议,可以向董事会提出申诉。”
“张副总?那不就是ZW的人?”沈维希冷笑了声,看着沈卓礼,“四叔,你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从投资沈氏开始,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中,是吧?”
“你觉得姑姑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你害成这?样,又会支持你多久?”
沈卓礼冷哼了声,脸上终于露出些不耐烦,“沈维希,我还能忍你是因为你那个父亲还算老实,没怎么作妖,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
“你!”沈维希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建业的妻子扯住了衣袖。女人眼眶通红,低声劝他,“维希,算了,别跟他对着干,不然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沈卓礼没看这?几人,让周秘书守在外面,他在护士的引导下换了无菌衣,面无表情地进了ICU病房。
沈正德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他头发已经全白,苍老的脸上满是沧桑和病态。见到沈卓礼进来,他混浊的眼球急速转动着,瞳孔微微放大,恐惧又害怕地看着他。
沈卓礼扫了眼他的指尖,轻嗤一声,“不用按铃了,护士不会进来的。”
沈正德急促呼吸着,氧气面罩里都是雾气,随着沈卓礼越走越近,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护工,让你一直活下去,这?样你就可以好好看看,你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产业,最后是怎么落到一个私生?子?手里的。”
“畜……生……”沈正德的声音微弱而愤怒。
“要说畜生?,恐怕你比我更有资格吧。”沈卓礼慢慢弯下腰,靠近他的耳边,嘴角带笑,“对了,再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你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因?为挪用公款,马上也要进局子?了。你猜猜看,沈家最后还有谁能全身而退?”
沈正德的眼皮不停颤动着,眼底闪过愤怒,恐惧,悔恨,痛苦,最后全都变成深切的绝望和无力。
沈建业说得没错,沈卓礼就是一条藏在草丛里的致命的毒蛇,随时准备跳出来咬他们一口,他一开始就不该心慈手软,把他带回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