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周婆子在外面锁上了,不好出去,可苏浅绝不想轻易放弃这知道周婆子秘密的机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看向墙根儿的柴火堆,拎了堂屋一个板凳,在凳子上绑了根麻绳,借着柴火堆的高度爬上了墙,先把凳子放了下去,待到翻身而过时,借着矮墙的墙壁和凳子的缓冲跳了下去,虽说缓冲了,可落地时,屁股还是摔成了八瓣儿。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周婆子早就没了踪影。苏浅揉着屁股紧皱眉头,仔细回想周婆子脚步声消失的方向,果断地向右追了过去。
一路上都没人,户户都熄了灯火,夜深人静。
苏浅壮着胆子找了山脚附近,河边,皆无功而返。她不甘心地想着:难不成去深山了?不能吧?再隐秘的事也不可能让周婆子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吧?可还有什么地方能藏呢?该找的都找了,剩下的大片田地里也藏不住人啊!
田地?草垛?对,草垛,刚收的麦秆儿都堆在那里了。
想到线索后,苏浅狂奔去草垛那块儿,在快到的时候又慢下脚步,轻声靠近。
嗯嗯唧唧的声音夹杂着夜风袭来,将苏浅打了个措手不及,仿佛惊天一雷炸在了她的耳边:这声音是周婆子吧?是吧?是的吧?
又勉强自己听了一会儿,苏浅被周婆子那罕见的肉麻的声音震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说,曾经身处信息爆炸的时代,这种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可苏浅她一个年年三好学生的乖乖女,跟男生同桌划三八线的小宝宝,如今竟在这草垛边儿听活、春、宫,饶是苏浅心态极好,也不得不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老五,你可真厉害!”
呵呵,看来周婆子这自命不凡的也没能逃出寡妇专业户王老五的手掌心,成了人家鱼塘里的一条鱼。
苏浅确定了两个人在搞什么后,便不再停留,一边忍着恶心的不适感,一边往回跑,回到卧房的第一件事便是进空间。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灵气,那股不适感才被压了下去。待心绪恢复,苏浅却开始兴奋了起来:你们自己做了这缺德事儿,闹起来可就怪不得我了,要敢做敢当啊,周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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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浅果然在换洗衣裳里发现了刚换下来的里衣,她在周婆子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里衣藏进了空间。
苏浅端起盆儿,借着院内并不平整的土路,轻轻摔了一跤,她控制着自己并未摔疼,只将盆里的衣物撒了满地。
周婆子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茶碗儿,三步并作两步,一脚把想要起身的苏浅踹倒在地。未等周婆子开骂,苏浅便哆哆嗦嗦地捡衣服,一件一件都试图让周婆子看清楚。
捡到还剩两三件时,周婆子上前一把推开她,重新将衣裳都扒拉出来,到将所有的衣物都看得清晰明了,周婆子把盆一扔,拧过苏浅的耳朵,“死丫头!胆儿肥了是不是?敢藏老娘的衣裳?啊?”
“没、没、没有···”
周婆子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苏浅的话,连掐带打地将她浑身搜了个遍,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周婆子搜过之后就定定地看着苏浅,面上一脸平静,实则内心已经有些慌了,她明明记得昨夜回来后,将里衣换了下来,可此刻却不在了。
眼前这死丫头也确实搜过了,没可能藏起她的衣裳,那她那件里衣去哪里了呢?总不能是昨夜光顾着爽快了,迷迷糊糊地留在了王老五身上吧?
这么想着,周婆子脸上也未露出分毫痕迹,她一边颐指气使地让苏浅捡了衣服去洗,一边想着要不要找王老五问问,而后转身回了屋。
苏浅捡着衣裳,在周婆子看不见的地方,不禁露出势在必行的决绝神情:周婆子,你恐怕没那么容易坐得住吧?而我这一次也决不会让你好过。
苏浅端着盆,绕过人来人往的村中大路,沿着后山那条小路,朝那日妇人们提起的王老五家走去。
快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便看见王老五的婆娘,那个传说中出身屠户,泼辣彪悍的王五婶恰好走了出来,还和苏浅一样端着洗衣盆。
“娘,我的鸡蛋羹呢?”
听到宝贝儿子的声音,王五婶直接将盆放在了门口,转身回了家中灶房,还满口应着:“起来啦?等着,娘给你端。”
苏浅在她进屋的瞬间,从树后走了出来,克制着内心的紧张,找到一件窝成一团的男子短打,将周婆子的里衣塞了进去。
几乎是苏浅躲回树后的刹那,王五婶安排好儿子的早食,走了出来,她端起地上的盆,向着洗衣裳的河边走去。
苏浅没有跟上,而是再次绕了小路,等她到河边时,王五婶已经摆好位置,敲打起衣裳,也不忘跟旁边妇人说笑着。
不过很快,她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那件里衣不出意外掉了出来,王五婶在干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仔细端详起那件里衣。
这件与寻常妇人的相比看上去并无太多不同的里衣,之所以会被苏浅拿来当做闹出周婆子丑事的证据,自然是因为上头另有玄机。
里衣的袖口有一绣字‘周’,整个陶家村姓周的只有一个周婆子,而出身富贵后宅的她恰好有往衣裳上绣字的臭讲究,村里不少妇人都知道,因此,拿到这件里衣,几乎不必再做她想,只可能是周婆子。
果不其然,王五婶翻到袖口后,立刻气冲冲地起身,扭头便走,旁边人叫她也不应,只管往前走。
“五婶儿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