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知道沉碧不善言辞,沉青便替她回答道:“沉碧是府上新派给我家姑娘的贴身女卫,跟您的云朵似的。”
苏浅随即了然:“是该派个女卫的。”
说话间,谢清依已经喝完了一整碗山楂水,然后趴在了苏浅的肩上。
“到底怎么了?这般伤心?”
谢清依抿唇抽泣,却不出声。苏浅便猜测道:“还是因为那件事吗?家中长辈罚你了?”
清依小声“嗯”了下,苏浅轻抚着她的肩膀宽慰道:“那也是为了你好呀。希望你长记性,下一次不再轻信他人。”
“我知道,可我就是受不了。为什么太子哥哥也骂我,为什么要那么凶的骂我?”
太子哥哥,这是什么情况?
清依还在喃喃着:“若不是后来皇后娘娘来了,我不知道他还要怎么骂我呢!”
苏浅叹了口气,不明所以,便还是照着自己的理解安慰道:“你知道爱之深责之切吧?若一个人未把你放在心上,会因为担心你的安危而这样责备你得罪你吗?好听的话,让如沐春风般的言语谁不会说呢!可真正能治病的只有苦口的良药。”
清依妹妹坐直了身体,瞧着似乎是听了进去。
苏浅继续道:“你看你阿浅姐姐一个住在庄子上,没人管,没人问,没人骂,没人罚,你觉得这代表着靖昌侯府在乎我吗?”
“阿浅姐姐,我在乎你,我把你放在心上。”
“那好,我问你,有一日,我收留了一个陌生人进庄子,未曾想他竟是土匪头子,杀人无数,你知道后,会不会后怕?会不会愤怒?”
谢清依点点头,苏浅便继续道:“所以他们也是一样的,不管是太子哥哥还是家中的长辈,你那日遇到的危险让他们后怕极了,所以他们训你、凶你、罚你,也不过是让你长记性,往后都不再犯同样的错,将自己置于那样的危险中。”
“我知道了,他们,还有,还有太子哥哥是关心我,我不该生气的。”清依不知道,她说出这话后,沉碧肉眼可见的放下心来。
“好了,咱们不提了,午膳我叫人做了锅包肉,也是酸甜口的呢!你一定爱吃。”
谢清依哭过的眼睛如澄澈的湖泊般,笑起来楚楚动人,苏浅不觉被晃了一下,摇头叹道:“清依妹妹这才豆蔻年华就这般动人,待以后及笄了不知该如何倾城呢!”
“哟,我这才走几日啊,你这便有新的姐妹了?”一声久违的声音响起。
苏浅起身朝门口望去,便见阿年一身男装抱着小福走了进来。
“阿年!”苏浅欣喜万分地上前抱住二人。
阿年还是老样子,眼带笑意,却还是要一把推开苏浅,道:“别动手动脚的。”
苏浅也习惯了她这般,抱过小福就算起旧账:“你回来了,我就把你绑在身边,看你还能不能一声不吭就外出奔波。”
苏浅跟阿年说完话也没忘了屋里的清依妹妹,转头给她介绍道:“这就是我那结拜姐妹,常年女扮男装的那个,阿年。”
然后又跟阿年说道:“这是清依妹妹,是曾替我仗义执言的少卿大人的表妹。”
苏浅介绍清楚后,便想坐下来,让两人再熟悉一下,却见清依瞪大了眼睛,指着阿年道:“你、你、你、你是···”
阿年本就不满自己不在的时候苏浅又有了交好的姐妹,现见她指着自己便也不甘示弱地怼道:“我、我、我、我什么?”
苏浅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就呛起来了?正要劝说,知秀却慌张跑进来道:“姑娘,有人要闯庄子。”
“什么?”闯庄子?苏浅以为自己听差了。
可知秀再次说道:“有人闯咱们庄子,说是要找人!”
苏浅这次听清了确定了,便将小福放在凳子上:“小福,乖乖在屋里等着哦。”
说罢,再回身,哪还有那两个姐妹的身影,苏浅无奈摇头,也连忙跟了出去。
庄子门口确实有些许外人,可都被云朵一个人挡住了,不得进。
那领头的小公子一边心急如焚地往里闯着,一边说道:“姑娘,在下真的是要找人!”
“我知道啊,你不是要找阿悦吗?我们庄子上没这个人,自然不能让你进。”
“可是,我手下人说确实见她进了这个庄子,我···”
“云朵!”
云朵听到苏浅叫她,便侧了侧身,那小公子一眼望到了院中的阿年,他激动地喊起来:“阿悦,阿悦,是你吗?是你对不对?”
阿年见那人冲着自己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抄起院子里的扫帚道:“啊什么啊,敢闯庄子,这就把你打出去。”
而终于看清那公子长相的谢清依连忙道:“阿浅姐姐,他好像是右相家的荣小公子。”
“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