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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不知死活(1 / 2)


“不错,反正也是没路了,倒不如赌上一赌。”

翌日?大早,陶家人似是已?然收拾好了,曲叔便叮嘱道:“咱们先去县上跟镖局一行人会合,再去医馆备足陶姑娘的药,路上颠簸,又多?有不便,惯用的都拿上,咱们一路慢行,不怕行李多?。”

“曲叔放心,想带的我们都带了。”

说罢,众人便开始将行李放上马车。倏地,一阵敲锣打鼓声由?远及近传来,曲叔一个手?下?出门?看了回来道:“曲叔,像是迎亲的队伍。”

小桃子听罢一惊,吓得抱紧了陶婶子。

曲叔还?没出了院儿,那迎亲小轿便已?堵在了陶家。

那县令公子甫一下?马进院,瞧见不敢置信的曲叔,愈发得意?,“我那小娘子呢?夫君来亲迎你了!”

陶家人手?中还?拿着行李,站在屋门?口,见到那县令公子,吓得肝胆俱裂。

曲叔登时?回过味来,这?是要先抢走陶姑娘,而后再让自家二少夫人投鼠忌器,明了他们的算计,瞧了瞧周围看热闹的村中人,曲叔便大声道:“不知诸位是不是走错门?了?这?陶家四位受我们镇国公府二少夫人之邀,要往京城去呢!何来的亲事啊?”

县令公子听了这?话更加欣喜,忙道:“咱们前头?说好了,陶家姑娘进我门?做妾。怎的?这?京城里来了贵人就要说话不作数,毁亲啊!”

陶婶子气急了上前骂道:“呸!谁与你做妾!你们上门?抢了两次人,我们陶家都将你们打出去了!就是死也不进你这?王八羔子的门?!”

县令公子在这?县里从小跟个土皇帝似的,何曾被这?般骂过,还?是被乡野村妇骂,他面上狰狞道:“好啊,狗仗人势的东西,连夫君都不要了,天理?何在?!”

曲叔笑道:“这?位公子,你这?就是耍无?赖了呀!我家二少夫人与陶姑娘相交甚笃,远在京城这?心里也惦记着,不知寻摸了多?少好人家了,什么举人秀才,皇商次子,就等着陶姑娘去京城相看呢!”

说着,曲叔看向围着凑热闹的众人,继续道:“大伙儿说说,这?大好的亲事在前头?等着呢!何须与您做妾呀!您这?谎话连篇的,我这?老脸都替您臊得慌!”

‘扑哧’

因着人多?,有些实在憋不住的便悄悄笑了起来,这?声音传入县令公子的耳里,登时?让他恼羞成怒道:“我堂堂县令大人的公子配不上她一个乡野丫头?!”

“哟,您还?是县令的公子啊!那更···”

“直接带了人走,甭管这?说得比唱得好听得。”悄声跟在后面压阵的县令,眼见儿子不成,便走了出来,直接吩咐道。

“且慢,若小人没记错,您是县令大人吧?您这?是不当官改当土匪了?”

县丞紧随其后,当即斥道:“大胆,不过一家仆,竟敢在县令大人面前如此放肆,来人,给我捆了。”

曲叔眼见他们的人要先钳制住自己?,再强行抓走陶姑娘,当即拔刀:“逼良为妾,目无?法纪,你们这?帮贼人今日?若是想要带走陶姑娘,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到时?国公爷定替老奴作主。”

县丞听罢瞬时?有了退意?,而县令心知他已?没有了退路,更兼着被奴仆辱骂的恼怒,一声令下?,便让手?下?人与曲叔打了起来。

县令公子则趁机上前抓住小桃子,被抓的小桃子手?腕瞬间渗出了血,哪怕泪眼婆娑也能瞧见面前之人的凶狠,小桃子只觉得自己?的命在一点点地离去,苦笑了声,呢喃道:“姐姐,小桃子恐怕见不到你了呢?”

‘嗖’的一声,一支箭擦过小桃子的手?腕,将那县令公子的小臂射穿了去。

“谁?”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来人驾一匹通体黑绸缎般的高大烈马,手?持弓箭,身着盔甲,剑眉星目,刚健如松,威风凛凛,其身后只跟着寥寥兵马,却让一众人等犹如被千军万马压制一般。

“世子爷啊!”

曲叔一声惊呼,县令顿时?颓然倒地,完了。

“世子爷啊!您幸亏来了呀!若不然老奴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这?颍安县县令,无?法无?天哪!”

他爽朗大笑,道:“曲叔,许久未见,您竟这?般狼狈了?”

那跪在地上的县丞急中再生智,抢先道:“世子爷,今日?之祸皆是因着县令父子利欲熏心啊!

早前县令大人收了一地主贿银,将陶家哥儿陶竹的县试成绩换给了地主公子,后来,县令大人不愿陶竹再考功名,便接连黜落了他的县试名次。如今见贵府来接,怕被秋后算账,便想绑了陶家姑娘进门?,借此要挟陶竹。

县令他不止买卖童生资格一事,还?有许多?污糟事,皆有确凿证据,下?臣所言更是句句属实,下?臣多?年来被上官挟制助纣为虐,已?是愧对颍安县百姓!如今亲遇世子爷,怎能不将那过往的桩桩件件如数告知!”

县令公子气急争辩:“好你个卸磨杀驴的白?眼狼,若不是你那儿子整日?里撺掇陶竹是个不好的,我能叫父亲换他的名次吗?这?抢人的主意?分明是你昨日?出的,如今倒将脏水全泼到我们父子头?上。

说我父亲买卖童生资格,我只知道你儿子那童生便是你从我父亲那里求来的。”

县丞还?欲辩驳,却见县令阴恻恻地说道:“你有证据,我便没有吗?”

县令与县丞当场反目,难以承受的却是陶竹,他一度意?气消沉,认定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却不曾想是被埋没在了不公之中。

溪院

入夜,一番巫山云雨后,景川搂着苏浅靠在床头?,点着药膏,细致地擦着苏浅身上被他弄出来的红痕。

而苏浅则把玩着景川空着的那只手?,一会儿撑开他的手?掌包裹住自己?,一会儿将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上一口,最后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发愁地叹了口气。

景川失笑:“到底是什么事愁到我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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