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安定了,才该放手了。”景父起身,望向身后祖父留下的西关图,继续道:“浡儿不到而立,可三十万西关军已握在手中十年了。若你再握下去,西关百姓将士只识骠骑将军景浡,该置陛下于何地?”
景川心中知晓父亲是对的,可更知道西关对大哥的意义,仍是争取道:“大哥一片丹心,陛下乃一?代英主仁君···”
“正因陛下仁慈,又待国公府不薄,我们才更不该叫陛下为难啊!我们镇国公府仰仗三代帝王的贤明,已繁花锦簇了几十年,该是静水流深的时候了。
不过,这终究只是为父的一?己之见。西关,是你守卫的河山,不管你如?何抉择,父亲都不怪你。”
一?直僵着身子,未出一声的景浡,长舒了口气,道:“父亲说的,儿子明白了。许久没在父亲母亲膝下尽孝了,就此留在京城也好。”
景父并未欣慰,心中也是伤怀,只道:“为父从没说过,但比起六元及第的小二,继承先祖遗志的你更令为父引以为傲。”
景浡插科打诨道:“父亲,您这话悄悄跟我说便是了,何苦让小二也听着,多?没面子啊!”
出了书房,景浡感概道:“归京一日,我这是夫人没了,兵权没了,娘为我欢喜,爹以我为傲,想想,怎么这么滑稽呢!”
一?转头,见小二比他还?难受,便安慰道:“你大哥我见多?了生死,旁的都淡了,别为我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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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回到溪院,远远便瞧着苏浅翘首等他归来,快步上前,拥住她,乱了一?日的心终得?到安宁。
苏浅搂着他的腰道:“夫君,都怪我把事情搞砸了。”
“不是你,是我,去那小巷的路上,大哥叫我,我没听见,才让他一?路跟了过去。不过这事,他没放在心上,还?要我多?谢你呢!”
苏浅没被安慰到,反而问:“那夫君,你为什么这般难过?”
“总也逃不过夫人的聪慧。”说着,景川抱着苏浅上了榻。
“大哥要交上兵权,离开西关,留在京城了。”
苏浅仔细一?想便明了了,劝慰道:“西关也罢,京城也好,大哥那般人,在哪里都会有一?番天地,对吗?”
景川望着苏浅琥珀般澄澈的眸子,坚定道:“对!”
不想景川再愁那些烦心事,苏浅开始胡搅蛮缠:“你说,我和兄长对你而言谁更紧要?”
景川毫不犹疑:“自然是夫人了。”
苏浅撅嘴哼了声,“昨日某位大人口口声声只为我气大伤身,今日这气岂止是伤身还伤心呢!”
瞧着苏浅这一?时的小性儿和醋劲儿,景川紧紧抱住她,道:“只盼兄长日后也能有我这般好运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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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恰是休沐,往常这个日子,苏浅醒来,景川定在身旁,可今日···
知秀一?进来,便道:“姑娘,世子爷的岳家来了,大人跟着去招呼了。特吩咐,不叫您起身,去沾惹那是非了。”
苏浅以为那御史陈家是来赔礼的,不过去也好给人留些颜面,便点了点头。
谁知一等一?个多时辰,景川才回来。
“怎么了?不是来赔礼的?”
“赔礼?陈大人连发?生了何事都不知呢!那位回了府,竟什么都不说,只说我大哥要和离,陈大人这不就找上门来了吗?”
“为何不说呀?”
“谁知为何呢?难道昨日那事还?要大哥亲口说出来不成??这样不只咱们难堪,陈大人的颜面也荡然无存了呀!”
苏浅思忖了会儿,道:“总归是难以启齿吧。大哥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啊!只说请陈大人回去问自家的女儿。”
“莫急,多?些日子,处理得?妥善些,对所有人都好。”
“自然不必急。明日,父亲和兄长会一?起入宫,借由此事交上兵权,到时总会有些许风声出来,想必她不说也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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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三日,苏浅正在东坊一?小宅子里,添置着物件,知秀跑进来道:“姑娘,您盼着的陶家人已到了尚华门了!”
“当真?”苏浅欣喜问道。
知秀点头,苏浅直接吩咐道:“快,备马车,我要去迎小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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