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与景川对视一眼,皆是不敢置信,怎么会?
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吓得?慌了?,手忙脚乱地要去扶起太子殿下,随行而来的安院使高声呵斥道:“别动!”
小太监颤抖着顿住,安院使终于凑上前来,先仔细瞧了太子发?青的手臂,而后把脉。
陛下扶着惊恐着强忍眼泪的皇后,紧紧盯着安院使;清依靠在母亲怀里?,不知所措;其余众人不管心中有何?念头,面上皆是关切紧张。
安院使收了手,磕头道:“太子殿下他,是中了?一品红的毒。其茎叶汁,饮之食之,则可危及性命。”
皇后娘娘急问:“中毒?怎么会中毒?”
陛下直接道:“即知道是一品红了,开?方子配解药!”
安院使哆嗦了下,道:“臣无用,解不了?此毒。”
皇后登时踉跄后退,陛下稳住她,径直道:“去把所有的御医给朕叫来!叫来!”
陛下方吩咐完,便有护卫飞奔而去,马蹄声渐远,院中再次肃然无声。
安院使低头不语,他解不了?的毒,旁人又如何?解得了?,陛下恐怕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相信,还抱着期许罢了?。
“把太子殿下安置进屋里?吧!别在外头晾着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安院使只得连忙阻止道:“不可擅自挪动,否则毒侵入五脏六腑得?更快呀!”
苏浅焦灼怎么能上前给太子殿下递碗灵泉,身旁的景川倏地出声道:“陛下,可否先查太子殿下是如何?中毒?又是何人下毒?说不得?下毒之人有解药。”
“不错,淳之,快查探。”
景川上前,看着意识已有些模糊的太子,心焦万分。先问小太监道:“太子殿下自来到谢府,都入口了些什?么?”
“只碰过面前的酒。”
听罢,景川拿起酒壶,问安院使道:“可否查探这酒壶中是否有毒?”
不等安院使接过,太子身边的小太监道:“没有的!”
“为何如此肯定?”
“奴在外一向小心,这酒,奴先倒了?一盅喝过,才给太子殿下斟上的。”
景川接话:“如今,你无妨,可殿下却中毒了?。”说着,他看向太子用的酒盅,又对安院使道:“院使定带着银针,请验一下这酒盅的敞口处。”
安院使应声上前,拿银针刮了一圈,仔细闻了后,点头道:“是一品红。”
景川登时说道:“陛下,恐需立即将谢相府上的奴仆拘禁起来,细致审问,凡是碰过一应饮食器具的皆要载录。”
谢相不待陛下吩咐,便道:“请陛下亲自派人查问。”
顺公公连忙道:“陛下,老奴这就去。”说罢,疾步转身而去。
御医也去叫了,下毒之人也去查了,一时之间,再没有能做的,只能眼睁睁瞧着太子愈发?气弱了下去。
忽然间,‘扑通’一声,把正在靠近太子殿下身旁小太监的苏浅吓了?一跳。
而那跪地的却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谢府的府医,“陛下,小人,曾、曾见过这一品红之毒。”
“何?处见过?可有解药?”
府医战战兢兢地看了?眼清依,苏浅与景川瞧见这个眼神,皆是一惊,原那毒计的后招竟是这般!
“府上谢姑娘曾拿出过一药丸,她与小人说,是一和尚送的,只要叫太子服下,便能让她得偿所愿。小人查看后,发?现其中有一品红之毒,便与姑娘说了,可她似乎没听进去,转身便走了?。”
已经哭成泪人的清依,惊慌失措地摇头,康怡长公主疑道:“得?偿所愿?不会是清依姑娘信了那和尚的无稽之谈,为了太子康健给她簪花,便错将毒药当成病弱之症的解药下给了?太子吧?”
清依摇头急道:“我找府医看药丸的时候,他说没毒的!”
“姑娘,事到如今,不可再欺君了?呀!”
清依急忙拽下身上的荷包,道:“这药丸就在这里?,没毒的,不信,可请安院使查探。”
安院使在陛下的示意下接过了?药丸,换了一根银针,刮下一点,再次细闻起来。
众人皆留意着那药丸,而太子却强撑起身体,向清依伸出手:“过来。”
清依泪流满面地凑到太子跟前,一边握住他的手,一边道:“太子哥哥,我真的没有给你下毒,我怎会那般愚蠢信了?毒药能治你啊?我找大夫瞧了,只是寻常药丸,便不想着给你用了。”
太子艰难地抚上她的鬓发?,虚弱着道:“我知道,我信你。”
安院使这时也查验清楚了?,道:“这确实是寻常药丸,里?头的主料是人参。”
跪在地上的府医,惊异道:“不可能,确实是···”
“闭嘴!”太子勉强喊了?声,不叫那府医再争辩,而后大口喘息着。
他定定地瞧着清依,不觉悲从中来,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妹妹,正是烂漫年华,而自己却已走到了尽头。
回首过往,明知不该耽误她,却还是钟爱于她,温柔待她,掐她的桃花,让她身边只自己一个。瞧瞧,多么卑鄙无耻的人啊!
谁叫上苍对他不公呢,明明是他的心上人,明明是他呵护着的姑娘,可他却连簪花的资格都没有。
他感?到自己的身子愈发?僵硬,心道:就再自私一回吧!
“清依,那和尚说能得偿所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