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皇子正急着巩固势力,定不会愿意荣相与自家侧妃划清界限。而?攻讦擅自分府,不睦家人,不孝母亲,既能让荣相受到争议,强逼他并府,又不至伤筋动骨,真损了荣相地位,是极好的法子。”
“只盼着这次能彻底跟那老太婆一刀两断。”
小桃子在旁一边点头一边吃着,阿年说完话?瞧着怪香的,便也跟着吃起来。
知秀在旁看到曲叔来了,候在了门外,才忽的想起:“姑娘,咱们今日要查账呢?曲叔都来了。”
苏浅拍了拍额头,不觉想到,这曲叔就是太可靠了,让她一点都不费心,这不,连查账什么的早抛之脑后了。
“母亲念叨了你俩一早上,这会子去正院用午膳吧,顺道陪她解解闷。我先忙着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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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阿年和小桃子两人去了正院,又是好一顿吃吃喝喝的!直到了黄昏了,荣府派了人来接,景母才放人。
小桃子往常都是苏浅叫了马车,派了云朵送回?去的,这次被查账的事弄昏了头,一时竟忘了。
因此,小桃子便想着再回?溪院寻苏浅去,景母眼珠子一转,连忙拽住她,直接吩咐了自己的嬷嬷陪着一道回?家去。
方出了正院,绕来绕去的,不知到了哪边的游廊,那嬷嬷停下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小桃子说道:“姑娘,老奴这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如厕一下子,您就在这儿等着奴回来?”
小桃子自是答应,那嬷嬷转眼便没了影。
不一会儿,远处走来一气宇轩昂的人,小桃子打眼一瞧竟是世子爷景浡,顿时紧张地小鹿乱撞,不自觉地便要转身躲开。
“陶姑娘?”
被叫住了,无?法,她故作镇定地垂眸应道:“世子爷。”
“怎么在这儿?”
为什么这么问啊?难道他觉得自己不该来府上吗?心?中忐忑着,只实话?实说道:“我来瞧姐姐。天色晚了,夫人便叫嬷嬷送我出府,她不太舒服,如厕去了,就叫我在这儿等着。”
景浡不满说着:“这嬷嬷,找了旁人送啊?就这么把客人撂在游廊像个什么样子!”
小桃子不想自己给嬷嬷找了麻烦,连忙道:“不要紧,我等一会儿就当看风景了。”
景浡颇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瞅了瞅自己这满是刀枪剑戟和偶有几?棵柳树的院子,心?道:这风景有甚可看的?陶姑娘当真好性儿!
“这嬷嬷不知何时回来,某送陶姑娘吧?”
小桃子只觉得自己明明听清了,但却怎么也出不了声,最后只得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一高大一娇小,一个昂首走着,一个闷头跟着,远处瞧着颇为滑稽,近处一看却觉分?外契合。
且说,苏浅这边查账的事了了,猛地想起小桃子,便往正院去问,得知景母亲自叫人陪着小桃子回?去了,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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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与景川一起用了,因着白日里查账查得头昏脑涨,便早早睡下了。
许是睡得过早了些?,夜半时分,竟醒了过来。伸手摸了摸身旁,景川不在。
苏浅坐了起来,唇微颤着,琥珀般的眸子透出些许脆弱,怔怔地望着空了的身侧。屋中的窗户关得严密,可不知为何还是进了一阵凉风,吹到苏浅的心?上,引她打了一个冷颤。
这已然是第三次了,醒来不见?景川的身影,不知他何时悄无?声息地出了门?更不知他去了哪儿?做什么?
苏浅没再躺下睡去,而?是拿了本游记,靠在床头等着,等着他回?来。她无法再逃避了,不管是什么可能,总要给自己一个痛快。
许久,房门稍稍打开,景川小心翼翼地进了来。待他穿过了屏风,苏浅点上蜡烛,屋内瞬时明如白昼。
两人隔着半步之遥,苏浅手扶窗沿定定地瞧着他,而?景川慌张不已地抿着唇。
良久,苏浅开口:“做什么去了?”
景川心?虚不已地支支吾吾着,苏浅看在眼里,心?已然凉透了,却还是选了一个词问道:“偷吃?”
景川惊讶失声:“夫人都知道了?”
听到这迂回?认了的话?语,苏浅冷嗤了一声:“我此刻知道也不晚。府上的?外头的?”
景川觉察到苏浅隐忍着的愤怒,有些?不知所措道:“外、外头的。”
苏浅听罢,似是十分?开怀地笑了,好一会儿,她冰冷道:“那你就去外头吧!”
景川不曾想竟让苏浅这般生气,连忙上前道:“夫人,浅浅,我再也不···”
“你若不去,我便出府去!”
景川瞧着苏浅决绝的目光,后退一步,低头道:“你别出府。我去,我去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