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阿年那边,刑部派了人去抓她那大伯,而那老太婆死命地拦着,拦到了荣府外,一边骂着荣相,一边声称拐走阿年是她的意思,更加坐实了外头所传的荣相受尽了母亲与兄长的委屈。
尽管荣相酌情不告,可国有国法,拐卖一事证据确凿,她那大伯终究还是被撸了官职,判了流放,跟周婆子作伴去了。
心头肉长子流放了,老太婆疼得要命,整日里打骂胡闹,荣相便放出了阿年大伯母,拿她儿子的前程做了交换,自此老太婆便被阿年大伯母制住了,再也闹不出幺蛾子。
而清依自是被太子哄好了,不过这次苏浅倒是觉得太子可靠了些。那日,清依哭了一场。太子当夜,便赐死了一个爬床的宫女,一时间风声鹤唳。
后来,清依跟她说,根本就没有爬床的宫女,故意传出这般消息一是表明态度,二嘛就是告戒那些蠢蠢欲动、心思不正的。
阿年浑身都透着喜悦,激动道:“昨日,阿娘还去三皇子府上看?望了我那大堂姐。”
清依不解:“那一家子水蛭都处置了,何必要多此一举,给她这面子?”
苏浅挑眉,点了点清依的脑袋瓜儿:“荣大姑娘身为三皇子侧妃若就此被荣相厌弃了,那她在三皇子府可就失势了,苏青瑜岂不得意,阿年给荣大姑娘这面子,不过是为了我给苏青瑜添堵的!”
说话间,一行人便到了长公主府,府外等候着的婢女太监见了,立即迎了上来。
今日太子与三位皇子都在,景川谢彦荣律三人自是随着太监去了男席,拜见几位殿下,而苏浅清依阿年则跟着婢女去见长公主。
有?些日子不见了,长公主还是雍容华贵,和颜悦色的样子,见到苏浅后,略不自在了下,便笑着叫免礼。
给长公主请了安,三人便去芸姨谢母身旁坐定了,可惜景母不爱参加宴会,若不然苏浅也会有?母亲在身旁。
想着母亲,苏浅不期然一眼瞧见了正望着她的周氏和苏青韵,心下奇怪:林氏竟然没随着女儿一起来。再仔细一看?,苏青韵望着她的眼神颇有?几分复杂,神色似乎也不那么坦荡。
趁着众人说笑,苏浅跟留兰吩咐了几句话。待再回过身,清依和阿年两人已然挤兑起许小世子来了。
“听说前阵子国子监的六艺试许小世子您又倒数了呀!虽说您那击鼓的本事比谁都利害,可总也要学学旁的吧?”
“有?什么?可学的?人家可是男子呢!就算一辈子写不出一首像样儿的诗来,也不耽误成家呀!哪像我啊,归京这几年,头悬梁锥刺股地学那诗词歌赋,唯恐出门做客叫人笑话了去。”
“荣姑娘,旁人不敢说,许小世子定不会笑话你的!他?呀,从小就会数台阶,哪个人是哪个台面上的,人家瞧得清楚着呢!”
苏浅听了瞬时头疼,这许小世子赏花宴击鼓的事都过去几年了,这俩姑娘怎还替她记着仇呢!
却说谢母听着说得差不多了,便赶在长公主前头打圆场道:“好了,玩笑话说几句便罢了吧。”
这两人听话止住了,再说下去,那许小世子说不得被气出个好歹来,那长公主的脸色也不一定要怎么难看呢!
宴会酒过三巡,男席那边被几位皇子带走吟诗作画去了。长公主便也叫这边随意些,逛逛园子,玩玩儿投壶。夫人们听罢也不怎么动弹,只稍微寻一二熟识之人闲话。而贵女们则当真起身玩闹了起来。
留兰回到苏浅身边,小声道:“三小姐身边的丫头说,二夫人今早一不小心被烫了手?,便没来。”
哪有那么凑巧的事,看?来有人不想叫二婶儿跟在苏青韵身边。苏浅正思索着,清依悄悄靠近了来,碰了碰她道?:“阿浅姐姐,我的暗卫已经按你的吩咐穿着长公主府婢女的衣裳混在府中了。”
苏浅立即道:“我特制的香丸,她带着没有。”
“带着呢!”
“这就吩咐她紧紧地跟住苏青韵,旁的先?不管了。”也不知要搞什么?鬼,如今也只能先死死盯住了。
清依吩咐了人,回头便见阿浅姐姐皱着眉,似是思虑着难事,便暂时将为何还要盯着钱姑娘的疑虑压了下来,只静静地待在一旁。
苏浅回过神儿来,便见清依和阿年百无聊赖地瞧着她,顿时笑了,拽着两人去玩投壶。
正玩着,倏地见墨书急急忙忙地赶来,“少?夫人,出事了,有?人给下药。”
苏浅一听,惊得匆匆跟着墨书到了那屋,第一眼没瞧见人,心下一慌,正欲呼唤,便听头顶传来景川的动静,“夫人,我、在这儿!”
苏浅猛地抬头,便见自家夫君无助地趴在房梁上,苏浅急道:“你爬那么高作甚?”
“我好难受,不敢在下头等着,怕叫人沾了。”
苏浅哭笑不得:“你这说得什么?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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