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哭着扑上去抱住阿韵,苏青韵口中喃喃着:“不可能,不是的。”
苏浅翻了个白眼,心中了然道:“苏青瑜跟你说是景川?也是,若不如此说,怎么可能叫你心甘情愿。你不知道吧?赏花宴那日,你晕睡过去之后,进了?那房的,是中了?药的钱尚书。”
林氏难以置信道?:“赏花宴那日,你不只是脚崴了吗?还发生了?何事?发生了?何事!”
苏浅听林氏这样崩溃的哭喊,于心难忍,立时说道?:“二婶儿,未曾发生不好的事,我的人拦下了?。”
大起大落令林氏一时难以承受,只得捂着胸口瘫倒在了地上。可旁边的苏青韵还在执迷不悟:“不是的,不会的。”
钱夫人怒斥道:“你这?个糊涂丫头,还要蠢到什么地步?”说着,她踢了?—?脚地上的那丫鬟,撇着嘴对苏青韵道:“你问她,苏青瑜都答应了?什么。”
地上的丫鬟哆嗦着,磕磕绊绊道?:“她、她说,待你进门得了?老爷的宠爱,就帮我成了?大公子的房里人。”
钱夫人再听这话,火气又起了来,她万不曾想竟在女儿身边养了这?样心大的,惦记着自己儿子,因着她不给机会,便与外人勾结。
想到这儿,钱夫人也不管苏家人的事了?,狠狠地拽着那丫鬟先行离开了?。
林氏哭了许久,忽的停了?,咬牙切齿道:“苏青瑜好狠的心啊!这?些年,我这?个二婶儿哪里对不起她,只要阿韵有的,她都有,光她那嫁妆我就出了—?半儿啊!我是为了?什么,不正是为了?让侯府和她这位皇子妃庇护阿韵,将来有门好亲事,受了?委屈有娘家依靠。可是她呢?她做了?什么啊!她设计我女儿失身做妾!”
说着林氏难以抑制地又哭又笑起来,好一会儿,又听她道?:“这?么多年,我在侯府谨小慎微、低三下四,填补了?多少窟窿!我的女儿鞍前马后地跟在她身边,却都换来这般结局。”
苏浅不敢苟同:“身在豺狼环伺的侯门,却以为凭着谨小慎微和万贯家财便能高枕无忧,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苏青韵倏地抬头打断了林氏的回应,执拗地望着苏浅:“为什么?反正是妾室,少卿大人和钱尚书又有何不同?”
苏浅挑眉,这?是还不信呢,“其中缘由,二叔想必已然猜到了吧?”
“大理寺少卿,刚直不阿,心志坚定,又是太子伴读知己,绝不会因女子而动摇朝堂立场。而钱尚书却未必,这?位大人因好色误事也不是一两回了?。”
“你们来时钱夫人还与我说,钱尚书见过苏青韵,就在尚书府外。”
苏青韵忽地聪明起来,想起两次踏青,每每先送回钱姑娘时,都恰巧碰到了散值归家的钱尚书,他望着自己的眼神袭上心头,苏青韵终是难忍落下泪来。
二叔在旁看着自己可怜的妻女,笑?了?—?声:“这?情形多么熟悉啊!当初,翟家的亲事落在你头上,如今,轮到我的女儿了,接下来该是我们夫妻了吧。毕竟,靖昌侯府这?艘大船,将船上的每个人都估算好了分量,到了何时何地该扔何人下船,早就算计得清清楚楚了?。”
林氏哭着抱住二叔,呢喃道?:“是妾身连累了你。若你当初答应老太君娶她娘家人,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了。”
二叔给林氏擦了泪,摇头道:“你又何苦说这?样的话安慰我?我何曾不知自己的处境,不过是个可有可无,又没本事的儿子罢了。”
苏浅见两人依偎着,自己该说的又都说了?,便起身道:“当初二婶儿给的二千两银子,我也算是还清了?,不打扰了,先行—?步。”
“等等!”二叔出声叫住,闭上眼又睁开,而后决绝地看向?苏浅:“我是没什么本事,只一点,日后,靖昌候府有你—?双眸子。”
苏浅愣了愣,瞬时反应了?过来,二叔这?是叛出侯府,转而投她了。随后心领神会道?:“这?可是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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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浅回府后,与景川说起此事。他—?脸不出所料的神情:“夫人去交代这—?场,不就是正有此意?”
苏浅得意道:“知我者夫君也!靖昌侯府作为三皇子妃的娘家,从来都是三皇子的—?大助力,往后他们若有个风吹草动,咱们也能有些消息了。不过去之前,我倒没想着能这般顺利。”
“谁会愿意成为弃子呢!有此决定也是理所当然。”不待苏浅应声,景川握住她的手,道?:“夫人,不说这个了,今日的沐浴。”
苏浅听罢登时抽出了手,想想就来气,因着那日赏花宴上景川遇事的做法?十分合她的意,苏浅心血来潮,便伺候他沐浴了—?次,谁知这厮竟上了?瘾,两日了,还要。
“你不过是做了?合该你做的事,给你—?两次新鲜罢了,还得寸进尺上了?!”
景川攥着她的双手,乞求道?:“夫人,前两次是奖赏,今日是勉励,我以后定会做得更好。”
不成想苏浅听到这话不仅没开怀,反而冷哼道:“哟,我的夫君啊,您还想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呢?”
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景川朝思暮想的沐浴自是没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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