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顿了一下又道:“若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便只能将灾民暂时移到别府安置了。”
苏浅不觉跟着发愁,忽的又想到了什么,便拽起景川来到暂歇的厢房,拿出三府分布来,说?道:“我这里只有三府的分布,依照目前的情形,溪流干涸,那?三府之外呢?有没有河流丰沛的?”
景川瞬时会意:“构筑堰塘,分道河流,田地的问题迎刃而解,百姓也就有救了。”
“我不知可不可行,只是想起这么个法子。”
景川一把抱起苏浅,激动道:“浅浅,你的聪慧,远胜于?我等也!”
苏浅被夸得心虚不已?,她也是因着南水北调工程才想出这个主意的,哪里就是远胜于?他了。这般想着,苏浅连忙道:“这好像是我幼时听来的,算不得我自己的主意,待你去找太子商议此事?,可别说?是我想出来的。”
“可确实是夫人···”
“就说?是你在地方时听过,如今想起来了。”
苏浅是打心底里不愿拿旁人的智慧担上?名声,景川却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家夫人这是谦逊谨慎,不愿张扬,幸好,他不是自作主张的人,若不然还真要弄巧成拙了。
与苏浅依偎了一会儿,待米粮筹好,景川快马加鞭地离开?了。
随后不过两?日,下头村落不断传来了好消息,瘟疫不再蔓延了,而之前发热的病人也都有所好转。众人皆是大喜过望,尤其是那?一百护卫,一步一步送出去的清瘟汤真的救了命,怎能不触动心肠?
随着柏云河之水流入了南平府,此次旱灾造成的所有困境皆一一化?解,而苏浅一行人终在南平府忙了足足三月有余后,带着三府百姓的敬仰启程归京。
归京一路缓行,虽太子心急回?宫看?清依,但也深知随行众人这三个月已?是身心疲倦,若再命疾行,实在不妥。
苏浅与景川坐在紧后头的马车上?,一路说?笑玩闹着,倒是好不自在,惹得太子和其他官员艳羡不已?。
本?是一路安闲之行,谁曾想到了乌土岭突然生变。
这日,苏浅正躺在景川怀里迷糊着,忽听景川急道:“浅浅醒醒!有匪徒!”
苏浅倏地惊醒,不可思议道:“什么?”
“貌似是附近的山匪。我去护驾,你叫云朵和暗卫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苏浅来不及思虑过多,只道:“你当心。”
景川一走,知秀便上?前挡住苏浅,云朵三人在外头守着马车,谁都不准靠近。苏浅听着外头猛烈的厮杀声不觉心颤,掀开?帘子往外瞧去,那?些匪徒不要命的与护卫搏斗着,不过一会儿工夫,便倒地了几人。
而他们这边也并不是没有伤亡,一个敦实矮小的土匪,找准机会砍伤了一官员的腿,可怪异的事?紧接着发生了,那?人砍伤官员之后,与周围的护卫过了几招,便支撑不住倒地了。
又看?了一会子,苏浅找云朵问道:“你从前多在江湖行走,瞧他们的打法像是山匪吗?”
云朵一门心思不准匪徒靠近,便未仔细去瞧他们的招式,但瞧清之后,却十分果决地回?苏浅:“姑娘,他们的身手确实过于?利落,可我没见过多少山匪,实不能确定像与不像。”
苏浅得了回?答,却更是双眉紧锁,太子此次虽无仪仗,但赈灾之事?各地皆知,他们这一行护卫众多,稍微打听便会知道是当朝太子。世上?真有这般愚蠢的山匪吗?竟会打劫当朝太子?
可若是来刺杀的,苏浅又往外瞧了瞧,身手如云朵所说?十分利落,可他们分散开?来,并未都冲着太子去。
又过了一会儿,肃杀之声渐渐消弭了下去。
景川紧着跑回?来,掀开?车帘急问道:“没受伤吧?”
苏浅见景川浑身是血,忙说?着:“我没有,你呢?”
景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道:“我也无碍。太子已?命就地休整,我随着他们一起去河边清洗一下,你叫云朵陪着。”
苏浅点点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拿上?袍子下了马车,跟着景川一起。
待到两?人回?来,便见众人面色已?渐缓和了下来,天色还早,又离下一个驿站不远,苏浅估计再等一会儿,殿下便会叫启程。
那?受伤的官员正在与太子殿下说?话:“臣腿受了伤,恐于?赶路有碍,不若就请殿下与其他同僚先行,留下一二?人与我去附近县医馆处置。”
太子听罢点头道:“路上?颠簸,驿站又简陋,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多谢殿□□谅。”
那?官员说?完,太子的护卫统领便上?前来道:“殿下,那?些尸首如何处置,不若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