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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狭路(2 / 2)


温淩不解地?望向他,求一?个答案。

傅南期:“看到那色子没有??每面?9格,就相当于一?个三阶魔方,每转动一?次,题目都不径相同。你自己算算这有?几道题多少答案,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能记住多少,算对多少。看着少,其实题目很多。”

温淩恍然,她这是想当然了。

因小?失大,亏大了。

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望定他,满眼的希冀。

傅南期微一?挑眉,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不过,他不屑于去?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淡淡转开了视线,当没看见?她期待的眼神。

温淩垮下一?张脸,走出几步,人还有?些焉哒哒的。

傅南期侧头,颇有?些无奈:“等着。”

温淩愣怔抬头,他已经走远,三两步折返到刚才那儿。她看到他跟那个摊主搭话?,递了钱过去?,光屏上色子滚动,题目变换,他微微垂眸思?索,旋即抬头,目光坚定地?说了什么。那摊主的表情跟便秘似的,几次下来?,跟赶瘟神似的把一?个礼盒丢给他。

然后,他就单手勾着那礼盒缓缓向她走来?。

像踩着月光。

那天他们在市中心漫步到凌晨,天将亮不亮之际,他带她去?了潭拓寺敬香。说是敬香不大恰当,这时候寺门还是紧闭的,万籁俱寂,山间更无钟鼓声。

温淩在台阶上蹦蹦跳跳上上下下,活跃得?像只小?猴子似的。

那礼盒中没有?什么东西,拆开后就一?只破娃娃,她直呼那老板奸商。

这边这么大动静,他只是抄着手斜倚在不远处的栏杆上,看着她上蹿下跳,眼中隐有?笑意。

温淩跳到台阶最后一?格时,抬头朝他望去?。明明是个很静的人,对什么好似都不上心,不动声色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况味儿,让人忍不住把视线投注在他身上。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一?种漠视众生的傲然与自负。

这尘世中的俗人,有?多少能被他望入眼中?

温淩在心底叹息。所以,分手没多久傅宴就找了下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实在犯不着意难平。

她甚至卑劣地?想,也许他们在交往的时候,他还有?像这样的很多“妹妹”。

这么想,自己都被自己这个想法弄得?笑了一?下。人就是这样,一?旦不再信任,不再爱,便只有?徒然的幽怨和不甘,也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曾经那个枕边人。

她原以为,她会很容易放下的。

到底是高估自己了。

又或许,她不是放不下,只是看到他离开自己以后过得?这样好,仍是游戏人生的漫不经心,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痛,心里难免意难平,终究还是意难平。

可是,哪怕是仅有?的一?点自尊和傲骨,她也要过得?比他更好。

有?一?滴雨落在手背上,她伸手抹去?。

接着又有?第二?滴,“啪嗒”一?声砸开。

原来?不是雨,是她眼眶里流下来?的眼泪。

可能实在是不好看,她默默背过了身去?,自己伸手胡乱抹了几下。

傅南期兀自出了会儿神,无意低眸,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小?姑娘抱着膝盖蹲在那里偷偷抹眼泪——那模样,好像还以为他没瞧见?似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淡漠理智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看得?太?透,见?识得?太?多,便很少有?事情能拨动他的心弦。所以,大多时候情绪内敛,很少见?人哭成这样。

不过,他没过去?,任由她一?个人发泄。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她脸上的眼泪也干了,他走过去?,递给她一?方帕子。

温淩讷讷地?抬头接过来?,发现还是之前那一?块奢侈品手帕,有?些纠结,可脸上实在鼻涕眼泪糊的难受,咬牙擦了上去?。此?刻,心里想:这算不算是命?

这块手帕,还是逃不过被她荼毒的命运。

他确实是个谦谦君子,人际交往间,与人之间的尺度把握地?刚刚好,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一?句。

“谢谢。”她声音压得?很低。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因为,她没听到他的回答。

第一?声撞钟声敲响,两人拾级而下。

傅南期回头,她已经哭完了,虽然两只眼睛还是红彤彤的,又恢复了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

温淩感应到他的视线回头,道:“想哭就哭了。”

“挺好。”

“就是难看了点。”她又抹了把脸,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白色帕子上,还沾上了眼线。

她索性破罐破摔,也不想拿出手机照了。

反正她什么模样他都见?过——

“我在您这儿,已经没有?体面?可讲。”

傅南期笑了一?下,手垂在身侧跨下最后一?道台阶:“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头发乱得?就像鸟窝一?样。”

温淩挫败地?看了他一?眼。搞半天,他已经忘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厦门工厂那次了。

她虽然自诩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好歹也是从小?一?路被人追到大的校花呀。他连记都记就不住?

可是,看着看着发现,他唇角是微微翘起?的。此?刻回一?下头,眼中意味分明,多有?揶揄。

温淩:“……”她这是——被涮了?

也对,这人过目不忘,怎会记不得?一?个人的长相?

那晚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近了不少。至少,在温淩心里,他可以划分入“朋友”那一?类了。

共度新年,说上去?,怎么着也有?点“革命友谊”在里面?了。

不过,他心里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了。

也许是她一?厢情愿也说不准。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他至少是不讨厌她的。

那天她仗着自己刚哭过,是个弱势群体的份上,还顺杆往上爬地?问:“可以跟我说说,你们家?的事情吗?”

他觑她一?眼,没上钩,反问:“你是想知道傅宴的事情吧。”

温淩顿时就语塞。

这人实在太?敏锐,想糊弄他比登天还难。

她索性承认:“在一?起?四年,我都不知道他家?里面?什么情况。如今分手了,想彻底了结。”

好比死刑犯死之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一?样。

执拗地?求一?个答案。

原以为他不会搭理她,谁知他并不避讳地?谈起?:“我们家?的情况比较复杂。”

她竖起?耳朵,表情虔诚,犹如即将聆听“某某大家?族秘史”。

他好笑地?看她一?眼,继续道:“我父亲有?过很多女人,不过,只结过两次。”

温淩:“……”就这样?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于是她转而问:“那你呢,傅先生?”

原意是想刁难刁难他,看看这张永远冷静沉稳的面?孔会不会出现波动,谁知他毫不躲闪地?迎向她的目光,反将一?军:“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询问这个问题的呢?”

言外之意,她是他的谁,有?什么资格问这种私密问题?

温淩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从这人嘴里套话?,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作者有话要说:满10字的+2留言都送红包,更新时统一送~(* ̄3)(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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