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然后有些不耐烦的道:“认真点,别让我扫兴。”
陈婉柔上辈子家境殷实,多少算个富二代,不夸张的说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欺负。更何况,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这对于她来说,是极度的羞辱。
她心里不爽,非常的不爽。这人就像是一直在居高临下地看她,对她表现轻蔑,满脸写着嘲讽。
陈婉柔心气很高,是个很执拗和矛盾的一个人。虽说这个人的长相气质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她现在心里极其不痛快。
她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将今日所受之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狠狠地折辱打击他一番不可。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
这场疯狂持续很久,直到他身心得到满足后,终于放过了她。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襟的时候,陈婉柔揉了揉又酸又累的双手,掏出帕子,靠在墙边擦手,擦完后,随手将脏掉的帕子一丢,平心静气道:“你现在平安无事了,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了。”
“今日太晚了,明日。”
他嘴上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其实是还没有完全信任她。他得再观察观察。
她也不出声反对,眼睛一扫:“你臂上的伤口好像很严重,最好处理一下。”
赫连筠不以为然,似乎尽兴了,饶有兴致地望着她:“放心,提剑杀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陈婉柔:……
兴许是因为刚刚为他做过那样亲密的事,不知不觉中,陈婉柔竟也没一开始那么害怕了,静下心道:“我是说真的,你再不处理的话,到时候失血过多或者发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说到这里刻意顿了下,试探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个地方包扎。”
她一本正经的说完,心下暗暗盘算着。
赫连筠半天没接话,定定得看着她。
在陈婉柔看来,这目光绝对是一种嘲讽,一种对她有如此热心的质疑。
陈婉柔感觉他看过来的眼神异常尖锐,她像是没穿衣服,赤|裸|裸地面对他。同时愈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想象中还要不好对付。
男人一脸沉静:“你想耍什么花招?”
果然防备心很重。
陈婉柔面色不变,有条不紊的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你可怜,想帮你一把,然后顺便博得你的信任,有助于我们将来建立合作关系不是?如果你觉得我这是耍花招,那我不为自己狡辩。”
赫连筠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其实她说的没错,他的确受伤不轻,并且,此时的身体状态非常糟糕。
一个月前,他从楚国一路逃亡到这里,已经很多天食不果腹了,期间饿到极限时,甚至闯入民宅寻食。饥饿,疲惫,加上一身的新伤旧伤,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过来的,现在,他只想躺下来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他面无表情的问话时,弯腰拾起剑,然后伸出手,动作非常自然的扯过她的衣裙擦剑。整个过程表情一丝不苟,直到把上面的血迹擦的一干二净了,方放下裙摆,将剑收回剑鞘。
很好。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很高。陈婉柔在心底暗暗咬牙地又记上一笔。
且说这个时代,客舍基本都是官营性质的,除了各国使馆和国宾馆,再有就是养士宾馆。时下养士之风盛行,各国君主为了罗致客卿,招待前来投靠的人才贤士,所以开办了许多养士客馆,陈国跟随其它诸国风气,自去年开始境内开始实行“验”的制度,说白了就是凡来住宿的人一定要出示身份证。
赫连筠虽然早有准备,不惧去那个地方,可他在没摸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打的什么主意前,还不能掉以轻心。
陈婉柔正要提议去养士宾馆时——
“跟我走!”
赫连筠一把扯过她的袖子,不顾她的反抗,将她一把抱上马背。接着,转眼带着她闯入了附近一处民宅。
两人进了院子,透过门窗,里面隐隐有女人娇媚的叫声传出来,屋内男人压低嗓子粗声说道:“贱妇,舒不舒服?你男人知道你这么浪吗?”回答他的,是女人越发婉转娇柔的呻|吟。
陈婉柔顿时呆若木鸡。
就在她呆若木鸡时,突然间,身旁的男人一脚踹开了人家的房门。
“喂!你干什么!”陈婉柔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拉着她破门而入后,陈婉柔迎面看到床上正自翻云覆雨的两人被她们的冒然进屋举动吓了一跳。女人尖叫了一声,惊恐的抱着被子躲去了那个奸夫身后。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那奸夫慌乱地问道。
看到两人没穿衣服,陈婉柔难为情的别开脸去,同时间在心里把干出这波骚操作的祖宗默默问候了八百遍。
下一秒,剑出鞘声倏然响起,陈婉柔面色一变!
回头再看,只见这祖宗竟然挥手两剑,将其中一人刺穿心脏,另一人划断了脖子,刚刚还郎情妾意的两人,求救声转瞬之间换成了一声撕破长空的惨叫,然后叫声嘎然而止,双双毙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陈婉柔僵在当场,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当下面如土色,浑身冰凉。
他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