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打击报复中伤他呢,怎么转眼又变成自己惶恐不安了?
这局面不对。
陈婉柔愈发不爽。
虽然他摸清了自己不敢杀人,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整人。
她狡黠一笑,将那把抵在他脖子上的剑,慢慢往下移去。
他刚刚包扎完,上半身是裸着的,那把剑,就这样有恃无恐的轻轻滑过他的胸膛。
赫连筠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一脸淡然自若的看着她。最后,直到那还滴着血的剑尾不着痕迹的落在他的下腹上,停了下来,方才迷惑的问道:“这是何意?”
陈婉柔并不歧视断袖,也清楚眼前这位是个直的,但为了满足自己的报复心理,故意刺激他道:“我三兄既是看上你了,请问你在床上,是上面那位,还是下面那位啊?”
他瞬间目露凶光,一脸阴郁的看着她。同时间,心里闪过弄死她的念头。
其实真要论起来的话,单看他的外表,温文尔雅,俊美无双,攻受似乎不好辨别出来,但他心肠冷硬歹毒,加上这直逼一米九的身高,以及此时暴露在空气中的八块腹肌,妥妥的帝王攻啊。
然而她有意激怒他,越是看他恼怒越是开心。于是继续刺激他道,“哎呀,瞧我这话问的,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是下面那位了。”
对于赫连筠来说,这是极大的侮辱。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想起之前陈元明对他表达爱慕之情以及强迫自己与其欢好时的情景,还是恼羞成怒,羞愤的无以复加。
“今日,你死定了。”
他咬牙切齿的沉声说完,陈婉柔立即感受到了来自一个直男的仇视。如果眼睛能杀人,想必她想现在已经被对方的目光撕碎一万遍了。
陈婉柔见他真的生气了,目的达成,心情暗爽不已,爽得嗷嗷直叫。自动忽略他的话,调笑道:“这就生气了?那等下我把你交到我三兄手里,你猜他在床上会怎样对你?”
赫连筠神色阴郁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径自又道,“想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行,”说到这里,轻声吐出两个字。
“求我。”
“求你?”
赫连筠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倏然,竟然挣脱了束缚,慢慢站起身来,轻声道,“这两个字,你觉得你还有命听吗?”
陈婉柔当下没回过神来,待回过神后,瞪大了眼睛看他,惊慌失色的样子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下一刻,看到他将手上一把贴身短匕转了一个圈,慢悠悠的插回了靴子里,心里暗道:糟糕,失算了。
她咽了口吐沫。若现在解释说,刚刚那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他会信么?
“你别过来!”
陈婉柔下意识握紧手里的剑阻止他靠近,岂料剑身下一秒被他两指夹住,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可当她再要用力去拔时,却怎么也拔不动了。
赫连筠玩味一笑:“刚刚不是很嚣张吗。”说话间,另一只手已经轻松从她手里夺过剑。
虽然他在笑,但神色看上去比不笑还要危险。
手上一空,失去唯一的防身武器的陈婉柔心中一凉,脚下一踉跄,勉强扶住床沿,满脸惊惧的看着他。已经无心去想他到底是何时发现,又是何时砍断束缚的,此时心里只剩下一个反应,她要就此去世了。
就在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时,他已然单手拉起了衣服,整理好了仪容,优雅缓慢地朝她走来。
即便两人之间距离并不远,但他似乎并不着急。大概刚刚的一幕十分有趣,眼下他也没有表现多少恼怒,只是微笑地看着她接下来的仓惶。
陈婉柔愤恨地攥起了拳头,紧张又不甘心的往后退去。
可惜后面只有床。
陈婉柔被逼的跌坐在床上的一刻仍在想:难道说,他刚刚一直在陪自己演戏?自己被耍了?
这个混蛋,简直太可恶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婉柔被迫的往后躲避:“你不要过来,再敢过来,我就喊人了。”
他不为所动,依然不紧不慢的向她逼近。那悠然自在的目光,像极了看已经到手的猎物。
陈婉柔被对面危险的气息压的喘不过气。
他步步紧逼。
她退无可退。
直到她的腰向后压去,呈现一个近乎躺下去的姿势,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有多么暧昧和情|色,像极了勾引。再想要起身时,那把剑就随之来问候她的脖子了。
她僵硬的保持着这个极尽屈辱的姿势,再不敢轻举妄动。
“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有半点闪失,我父王定会把你抽筋拔骨,削成人棍。”
说这些的时候,她神色里带了警告之意。但即使是像只小野猫露出利爪一样的狠厉,也依旧有魅惑人心的资本。
他幽深的眸子锁住了她:“人棍?这事我倒是有些经验,要不要我帮你讲讲具体的操作步骤。”
他说这种恐怖故事的时候,就这样眯着那双含情眼,温柔的对着她笑,让人难辨真假。
她满眼写着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