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无奚?”陈士程脸上终于露出一副惊讶之色,忙问,“你便是那位法家学派的创始人,蔺无奚先生?”
赫连筠走上前,不卑不吭的轻施一礼道:“鄙人蔺无奚,见过太子殿下。”
陈士程惊完又开始奇怪,转头问向陈婉柔:“你们如何认识的?”
陈婉柔直言道:“昨夜,正是他把我带走的。”
得知此人便是昨日劫持她的那个人,陈士程心下一紧,谨慎的握紧了陈婉柔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同一时刻,赫连筠也悄悄生起戒心。
只要这个女人敢反悔出卖他,他纵然一死,也要拉她垫背。
陈婉柔看出陈士程的担忧,连忙打消他的顾虑道,“不过他对我没有恶意,是三兄将他逼到那种地步,他不得已下才出此下策挟我为人质的。大兄放心,昨夜我们二人都已经说清楚了,我看他有心投奔我们陈国,便答应了帮他引荐,还望大兄不计前嫌,唯才是用。”
听她说完后,这时赫连筠对着两人微微一笑,笑容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竟是陈婉柔这一日来不曾见过的样子。
陈婉柔被这个不同于之前的一脸诡谲,而是如朗月清风,温雅无害的笑容晃了下心神,接着很快拉回注意力,心中腹诽了一句:倒挺会装。
陈士程见他谈吐文雅,似乎真不是那穷凶极恶之人,慢慢放下戒心。
可是他看着面前之人,又有些茫然。
蔺无奚,这个名字他自然知道,不但知道,而且,此人的名声在诸国间可谓是家喻户晓,就连很多三岁孩童都听过。
试问,法家学派创始人,门下弟子遍布诸国,追逐信奉者无数,加上追随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公子筠,名声之大,谁人不知?
陈士程清楚蔺无奚这些年跟在公子筠身边,为其出谋划策,赢得无数胜仗,是个极有才华的野心家。诚然,他也非常欣赏他的才华。
其实真要追溯起来,陈士程跟他还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时间久远,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十年。当时他年仅十几,随父王出使楚国,参加宫宴时,与公子筠同坐一席,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时候,蔺无奚也在其中。
陈士程在脑中搜刮半天,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这主仆两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何况时隔多年,模样变了也很正常。只是……
此人长得如此年轻吗?
他记得蔺无奚今年已经三十多岁,可如今看起来却比自己还小几岁,不由心生疑窦。
到底只是长得年轻,还是别有用心的冒充,出于谨慎考虑,陈士程不得不生出一层防备。
“居然是蔺先生。早就耳闻贤士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气质不凡。”
刚刚面色沉重了半天的陈士程,此时暗暗留了个心眼后,总算露出些许笑容,与他还了一礼,一副真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