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两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两人眼神交汇处,已经是彼此明白。
这日陈婉柔正在屋里小憩,忽然收到一片未署名的竹简,玉鸾说是在门口发现的,没有看到是谁送来的。
陈婉柔看了一眼上面刻着的七个字:明日辰时,松坛见。微微怔了怔。
她首先就想到了是谁。
除了他,还能有谁。
居然还敢约她?
谁给你的自信?
而且语气这么直接,他想叫就叫,当她是什么?
昨日从梅林回来后,陈婉柔深深怀疑是被他戏弄了一遭。
眼下他没解释没去赴约的原因就又要约自己,越想越闷闷不快。
这次也是故意戏弄她的吗?
纵然不是,可看到这短短七个字,让她暗暗不爽,赌气的不想见他。
自尊心使然,她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否则,她都看不起自己。
她就是要搓搓他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于是陈婉柔下定决心不见他后,随手将木简丢到了燃着炭火的炉子里。
第二天一早,陈婉柔请完安从陈王后那里出来,看了看天,已是辰时了。
想起那木简上的字,也不知道他此时有没有等候自己。
陈婉柔已经决心不去时,还是忍不住好奇想要去看一眼,但转念一想,自己未免太没骨气了,于是硬生生忍住没有去。
她心想,即便真的去了又怎样,她昨天不是也白等了半天,让他切身体会体会也好。
彼时,赫连筠早已等在了松坛,可等了久久,并没有等到来人。
他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但还是等了近一个时辰,迟迟没见到人以后,郁闷的回去了。
然后——
他再次约她。
这次他也学精了,安排别人代他去,等人到了通知他一声即可。
然后没想到,陈婉柔这次居然非常给面子的来了。当陈婉柔发现他本人并没有来,而是派了一个下属过来侯着她时,她莫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不重视,非常不满的扭头走了。
一点诚意都没有,果然不该来的。她走的时候还气呼呼的边走边抱怨道。
那下属搞不清楚状况,回去同赫连筠讲述完当时的情境,赫连筠问:“你可有说,我稍后就会过去?”
“说了,公子交代的话属下一字不落的都说了,可没想到公主听完更生气了,转头就走了,根本不再给我机会解释。”
虽然他也没啥好解释的,这本来就是赫连筠的公子病,天生的,他又不方便当面说出来。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赫连筠,心下就奇怪了,她因什么而生气?
赫连筠没有处理过感情这种事,更不擅长解决此类问题。等他好不容易开窍想明白了,第三次自己亲自去了,没想到竟然又被她放鸽子了。
这一次,他终于忍无可忍,一脸郁愤的甩袖离开。
他原本就没有什么好脾气,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为人做过这种事情?!
这个女人,算是彻底触到他的底线,把他惹怒了!
其实赫连筠是个十分偏执的人,他既可以偏执的约她一次又一次,也可以狠心下来,偏执的硬生生将她从自己的生活中除去。
他不想再看到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经此之后,一连半个月过去了,两人再无任何交集。
陈婉柔俨然将自己抱大腿的初心给华丽丽的忘记了。
等想起来后,也绝望了。
罢了,这种不听话的大腿不抱也罢。
陈婉柔非常想得开,也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就不信非他不可。
和反派大佬交好就牛逼哄哄啊,有才华就了不起啊,她就不信了!她好歹也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青年,加上她看过全文,通晓关键剧情,她不信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接着她很快就被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