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在门口腻腻歪歪一会,殷澜牵着秦念进了套房,和之?前在殷家一样,两人窝在沙发上。
只是没小?零食,殷执住的套房是一尘不染的死板,更?别说女孩爱吃的小?零食。
秦念掏了掏自己毛绒绒的睡衣口袋,掏出了几包小?鱼干和小?饼干,原本想着洗了澡下楼看老?秦他们?打牌,顺手装了些小?零食在兜里,这会正好拿出来解馋。
殷澜不怎么擅长吃辣,吃了微微辣的豆腐干,小?脸都皱一块了,“念念,你连我都不告诉。哼,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当时情况比较特殊。”她就一心做完一年替身跑路,哪会想到还?有这么多后续。
殷澜喝了一小?口水,吐了下舌头,“有什?么特殊的,我们?家里人都很开?明的。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哥的错,我这几个月都不想理我哥。”
细算下来,殷执也算是‘受害者?’,谈不上对错。
太辣,殷澜一直在吐舌头,秦念塞了一块小?饼干在殷澜嘴里缓解辣,问她,“叔叔、阿姨他们?有没有说什?么?”肯定?觉得很荒唐吧。
“当然说了,我哥都快被他们?骂死了。还?说要是这次不能把?你娶回我们?老?殷家,就让他不要回去了,不认他了。”
“......”秦念顿了顿说,“我跟你哥还?没到那一步。”谈婚论嫁还?早吧?
殷澜皱了皱脸,一双小?手抱住秦念的胳膊,“不,你就是我嫂嫂,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秦念怎么总觉那个地方不对劲呢,又说不上来。
“澜澜,你不是说需要买生活用品吗?走吧。”
闻声,套房的一间卧室打开?,司唐从里面出来,手里拿一串车钥匙把?玩。
秦念看到司唐微愣一下,没多想,应该是跟殷澜一起来的。
司唐淡笑的冲秦念点了下头,打招呼。
殷澜拍了拍手上的饼干渣,“念念,你不可以走哦,我跟司唐哥一会会就回来了。”
殷澜和司唐离开?片刻,殷执从他的大卧室出来,他洗了澡,穿的浴袍,浴袍松松垮垮的带子基本随便搭拉了下没系,宽阔的胸膛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敞开?,肌力线十分清晰。
秦念转过小?脑袋不看他,臭不要脸,就知道?对她用这招。
秦念知道?殷执在往沙发区来,她背对他的方向问他,“澜澜为什?么会过来,你是不是又准备搞什?么小?动作?”
这男人看上去一脸平静,谁知道?是不是又在筹谋些什?么事情。
殷执没作声,秦念也懒得问了。
算了,不管他。
“你送我回去吧,我都出来快三个小?时了,老?秦他们?的麻将场可能也要散席了。”老?秦时间观念很强的,十二点前必然会收工。
殷执没讲话,在她旁边坐下,薄唇紧抿,眉峰似乎也比拧紧了许多。
有些不对劲。
秦念挪了挪小?身子靠近些,他眸子望不穿的深邃,还?有些许红丝。
“你,你怎么回事?”秦念心头一紧,下一刻手指触了触殷执的额头,她的手指颤了下,“你刚刚在车上都还?好好的,这会身上怎么这么烫?”
她跟殷澜在这里也就讲了一个多小?时的话,转眼怎就这样了?
这是真的感冒了?
“你还?好吧?”秦念皱着小?脸。
殷执气息沉沉道?,“不怎么好,你不也还?是要走,又不会留下来照顾我。”
“......你别来这套,殷执跟你说真的,需不需要去医院?”秦念转过身正对他。
“嗯。不来这套。我让杨陈送你回去。”殷执揉了揉鼻梁,似乎很难受,也很疲惫,还?拿出手机拨杨陈的号码。
秦念看殷执可怜巴巴的模样,又好笑又好气的,“有备用药吗?”
“没有。”他答。
“怎么会没有呢?”她觉得很不科学啊,这种高档商务酒店还?是总统套房,怎么可能没有备。
殷执捂拳咳嗽,说道?,“酒店原本有备用常用药,我不喜欢药,让他们?收走了。”
“???”这是什?么逻辑?
在秦念表示怀疑的目光下,殷执又说,“我没想到会感冒,以前加个班,喝点热水就会好。这次竟然会严重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秦念听到水土不服这几个字,心一下子柔软了不少。
她真拿这男人没办法了。
秦念暗暗叹一声,起身。
“你干什?么去?不准走。”秦念人刚到大门口一只长臂横了上来,压住了门,殷执整个高大的身体都从身后笼罩了下来,贴着她,嗓音低沉,“念念,我是病人,你要留下来照顾我,在港城除了你,我没有认识的人。殷澜那个小?孩自己都还?需要有人照顾,不可能照顾我。”
殷执身上真的很烫,就跟火笼一般,烫得吓人。
秦念背脊紧绷绷的,哪里还?有心思提走的事,听了殷执的话更?心软了,转过身,叹声,“我没有要走,我下去买点药,你不愿意去医院,至少退烧什?么的先要进行。”这么烫真怕出了个什?么事。不喜欢去医院这个事,她理解,她也不喜欢医院。
殷执似乎松了一口气,气息微弱了些,嗓音更?是沙哑,“不用,在接你之?前,我已经?吃过了。你扶我进房间休息就没事了,我现在很困。你在担心我对你做什?么?我都感冒成这样了,能做什?么的。”
“不是的。我没担心那些。我只是,你这样真的没事吗?殷执我知道?你讨厌医院,但是你这个情况有点严重,万一有个什?么事,”秦念看向殷执,他深眸红色血丝很明显,很不正常。
殷执见秦念直勾勾盯着他,生怕被拆穿,他长臂一收,将秦念纳入怀里,“念念,我真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还?是去一趟医院吧。”秦念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太烫了,异于常人的烫。
“不用,吃过药了。”殷执拒绝。
秦念没在执意要求,她细胳膊细腿搀扶殷执高大的身体进了卧室。
“念念,你先到床上休息,我去一趟洗手间。”他要把?自己身上的这些破玩意儿拆了,贴在身上太不舒服了。
“哦,你自己可以吗?”秦念担忧道?,走路都晃晃悠悠的要人搀扶,去洗手间可以吗?
秦念这句话说出,咬断自己舌头的心都有了,殷执肯定?会调侃她,“不可以,你来帮我么?”
果不其然。
秦念撇开?头,
怎么回事。她怎么就这么乖乖配合了,殷执让她到床上休息她便听,都这么理所?当然了么?
她这样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秦念脸颊微微泛红,双手扒拉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小?脑袋露在外。
*
酒店大厅的休息室,殷澜抱个手机低着脑袋发送什?么东西。
“搞定?!”殷澜抬头直背,那是一个开?心,“司唐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出去吃饭吗?”
司唐折过手腕看了下时间,还?算早,“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玩的?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好呀!那我们?一会去逛一逛商场,再去看会夜景吧,港城的夜景太美了。”
司唐考虑会答应,“可以,前提十二点前回,不许讨价还?价,明白?”每次玩疯了就超时,他怕了她了。
殷澜拉了拉小?脸,“好吧。然后呢,司唐哥,我们?再怎么办?”
司唐一边回公?司的一条消息,一边回她,“然后回来睡觉,房间你杨陈哥已经?安排妥当了。”
“就我们?两个住吗?”
那她算是和司唐开?房吗?
司唐抬头盯了小?姑娘一眼,“跟你哥同款套房,还?不够两个人住?”
啊——
那房间也太多了吧。
她还?以为是标准间呢!
*
秦念灵动的眼眸盯着天花板想问题,思考怎么给老?秦发消息说今晚不回去,在安小?苏家去了?
那还?得跟安小?苏通一通气。
秦念正愁着找理由,殷执放在一侧的手机有短信提示,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开?头第一句。
然后看完了整条消息:
【澜澜:哥哥,我的办法不错吧?不够我书?包里还?有很多暖宝宝贴哦,祝你和嫂子有个愉快的夜晚,我就不回来打扰你们?啦~】
秦念霍然下床,两三下跻上她毛绒绒的拖鞋,直冲冲的冲进浴室。
此时的殷执正对镜子和身上的众多暖宝宝作斗争,盥洗台上已经?放了被他摘下的好几个。
秦念气急,捡起盥洗台上的暖宝宝,丢殷执身上,“感冒你个大头鬼,你个骗子!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大骗子,殷执你个王八蛋!我讨厌死了你!”
一套到晚就知道?玩套路!各种套路!
气死她了!
害她以为他真的是水土不服,都快担心坏了!
*
那晚殷执送她回家的,全程秦念都没跟他讲一句话。
因为这事,秦念和殷执赌气好两天,没理他。
殷执那场病是装的,秦念一场感冒来得突然。
秦韫茂在外出差,秦念窝在家里两天,家庭医生开?了药,有了一些好转,但她不爱吃药,又不爱打针。
所?以情况反反复复的,家里的佣人都是老?人担心要命,偏偏秦念不让他们?跟秦许肇和婶婶讲,主要不想被押去医院。
晚间,几点秦念不清楚,迷迷糊糊的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走到她的床前驻步,俯身,温热的手掌似乎触了触她的额头。
那人身上清冽的味道?很熟悉,秦念被迫醒来,她都以为自己做梦了,她拉着被子坐了起来,迷迷瞪瞪看着眼前的人。
好一会才出声,声音微弱,“你、你怎么进来的?”她家安全系统都这么差了么?
殷执伸手打开?她床头柜的灯,“念念,你是不是忘记我的行业是什?么领域?”
“小?偷?”秦念抿唇。
“嗯,专门偷人。”殷执凝着她双眸无害回。
“......”秦念。
殷执身上的羊绒外套落在了她的肩头,弯身抱她。
“你要干嘛?”秦念还?有点懵懵的。
“你说我要干什?么?带你去看医生。”殷执俊冷的面部是散不去的阴郁,话落下时,长臂穿过秦念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低温、冰凉凉的整个人,额头上都是细汗。
还?窝家里,要不是他去他工作室见她,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
她说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了?
家里养这么多人做什?么吃的?
“不要,我不要去。殷执你放我下来,你再不放,我就喊人了,说你唔——”
秦念还?有一长串的话被殷执堵住。
秦念眼眸顶住,殷执上次是装的,她是真感冒,他还?亲她,不怕被传染么!
殷执薄唇从她唇上退去,冷飕飕的嗓音落下,“都这个样子了,还?倔强什?么?”
秦念有她的固执,“我不管,我不要去医院。你上次骗我的事,我还?没原谅你了,你赶紧放我下来,我好好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殷执才不会管她,那点小?固执。
拧眉,放狠话,“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原不原谅我有什?么关系?我想办你那也是分分钟的事,再不听话,今晚就在你家办了你!”
“你混蛋,”说的都是什?么混蛋话!
殷执胸腔里夹着怒气,语气冷漠,“别乱动,一会被人发现,我是不介意的,求之?不得。”
秦念当真不敢动了,她介意,非常介意!
在他怀里乖乖地,殷执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殷执还?真是有备而来,车都在他家门口,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杨陈见他们?出来,立即下来帮忙开?车门。
秦念被殷执抱进车,她瞥了眼他腕表,凌晨三点半了。
凌晨的夜是寂静的,宽敞的马路上车辆不多,外面的灯光依然璀璨。
秦念安安静静地靠在殷执怀里,轻飘飘的说,“殷执,我妈妈是生我去世的,都劝她放弃我,她执意要把?我生下来,失去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