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又想到:“向来都是他人来讨好我,眼前这人,未免太不识趣,跟个闷葫芦一样,我不要理她了。”
可对于花柳岸来说,她是怔住了。
须知,向来是都她照顾别人,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温柔仔细地对她。
花柳岸难免一时新奇,她就这么悄悄打量着对方看。
眼前的少女很瘦弱,衣衫容貌因为这场逃命相当狼狈,最为显眼的,是她身后背负的那把重武,几乎有她的一半身量,且看那质地和密度,不像很轻的样子。
可奇怪的是,她气息平稳,心脏跳动得强健有力,反而是花柳岸的情况更糟糕些。
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花柳岸心想着,要把锻炼身体的计划提上日程才行。
在原著中,反派走的是病西子疯美人道路,其所有行为,都是由一颗发疯发狂的心去支撑,脸上笑容越发甜蜜无害,心里深埋的各种算计就越发阴狠毒辣。
即便面对她本来打不过的强敌,也能靠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疯狂,赢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存活下来。
锻炼身体,本只是件小事,可日积月累起来,也是能改变命运的某个点。
经年累月,终会出现造成雪崩的那片雪花。
忽然,花柳岸忍不住咳嗽起来,拿手去捂嘴,放下来时,手心红了一片,脸色也更加苍白了。
少女见状,再顾不得心中那些别扭的小情绪,抬手给她拍拍背,心想这样说不定她能好受一些。
拍着拍着,渐渐变成变成轻柔的安抚。
很温柔。
她可能是下意识学了身边某个人的做法吧,花柳岸如是想着,再看了眼藏在手心里的血,悄悄将其揩在一旁草地里。
随后,一股莫名的疲惫涌上心头,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过往养成的习惯,让她不敢就这么昏睡过去。
即便闭起眼,她整个身子还是紧绷的,背后每一寸皮肤,感官都十分清晰,那手一下又一下的,既折磨人,也安抚人。
花柳岸的嘴角不禁上扬。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在背后安抚的手动作变慢,知晓她是累了,便开口道:“我好多了,多谢你,让我靠着大树休息休息就好。”
那人闻言,也没说什么,小心翼翼地让她靠着大树,自己则站了起来。
方才,她是盘着腿坐在草地上的。
两个人身高相差不大,都是廋但有料的类型。
许是盘腿久了,她有点腿软得站不起来。
在摔倒之前,她用双手撑住树干,就这么把花柳岸给圈在怀中。
幸好没有撞到,但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份近了。
花柳岸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跟只花猫似的,睫毛又长又翘,隐在长睫毛里的大眼睛,有那么一瞬的慌乱闪现。
别说,真是有点让人愉悦的可爱。
花柳岸眼底,忍不住泛出一丝笑意来。
那人看到她的笑,眼底出现了些恼怒,呼吸也粗重几分。
花柳岸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彼此的气息交融,又不经意间瞥到对方的一点朱唇。
她还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花柳岸嗓子眼处忽然就有些发痒,她心下轻轻一颤。
随后,十分克制地将脑袋别过一边。
那人大概没什么感觉,气过了,便站了起来,她对花柳岸道:“你留在此处休息,我去看看他们追过来没有。”
说罢,便拿起背后的重武扛在肩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花柳岸看着她转身离去,觉得对方一点都不像个被追杀的狼狈逃命者,倒像个盛装打扮完毕,要去参加比美大会的千金大小姐。
之后,花柳岸尝试去感知这具身体的月能力,看看这些是否能为自己所用。
答案是可以。
此时,花柳岸只觉醒了个月之傀儡术,即通过月能控制‘傀儡’进行攻击、或充作护盾保护自己的能力。
由于没有时间练习,她现在只能控制一些普通物体,比如控制石头挡住攻击,控制树木拦住去路等等。
不过将来能力大成时,她甚至可以控制月能者,控制他们的言行举动,欺骗或伤害他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再加上她后来觉醒的第二能力,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花柳岸心念一动,月能在她的指尖跳动起来,再变成一根细长的线,这线穿过一旁的大石头,石头有大部分没在土里,却在她的心念牵引下连根而起。
花柳岸将大了两倍的石头连线抡起,砸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
那里有只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野兽,那人离开后,野兽正要跳起捕食,却被危机直觉敏锐的她识破,先下手为强。
那野兽大概是被砸中了,嗷呜一声跳了起来,这竟是一只巨大的长白毛老鼠。
其牙齿尖锐且长,臂下长有蝙蝠一样的翅膀,是橙色的,周围泛着深橙色的微光,一双棕色的眼珠子咕噜咕噜正转动,闪现出狡诈算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