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铜城市区只有七星广场空地大不禁烟花,他们倒是住了个好地方。
临近午夜,随着第一抹烟花升上半空,周围千家万户如同约好了一般,鞭炮齐鸣。
小白第一次跟家人一起坐在暖融融的屋子里看电视过新年,兴奋地不得了,抱着厚厚一圈五千响的“满地红”呼朋唤友出去放炮。
结果一出门就看见到处都贴了春联,只有他们家门上空空如也,尖叫着喊:“紫微哥!还有十分钟就过年了!我们忘记贴春联啦!”
紫微也陡然记起这茬,今日刺激太多,他压根忘了,商场发的春联还在门后放着呢。
大家兵荒马乱地找胶带贴春联。
时间太紧,玻璃门上春联贴得歪七扭八,也没人嫌弃。众人贴完,齐齐站在门口看夜空姹紫嫣红,仿佛心中也随之洋溢出无尽喜气。
小白抱起地上的爆竹,嘀咕道:“要是狗蛋也在就好了。”
紫微便笑着轻弹了他一下:“你家狗蛋不在电视里么。”
今年林子深要上春晚,直播现场在首都,距这里何止千里,怕是坐祸斗都赶不及的。
小白心想也是,就当狗蛋也在好啦,他的失落来得快去的也快,又要拉着紫微陪他放炮。
一扭头就撞上个结实的胸膛。
“哇!狗蛋!你从电视机里蹦出来啦!”
林子深满脸疲惫,笑得却很开心,“是啊,你怎么这么聪明?”
他的节目靠前,一下台就急匆匆赶往机场坐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回来,这才将将赶在十二点前到,身上穿得演出服都没来得及换。
小白有了狗蛋忘了哥,把他紫微哥手一撒就抱紧了林子深,要他帮自己点火。
林子深从十五岁以后就没放过爆竹了,笑容有点僵,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认命地掏出打火机,点炮时浑身打颤,火机一响就拽着小白跑出五米开外。
无事发生。
小白从他怀里挤出脑袋:“没点着吗?我去看看。”
“别炸着。”林子深让他留在原地,自己去看。
结果他还没走出三步,鞭炮便噼啪炸响。林子深一米八几的汉子,直接给惊了个屁蹲。
除了小白跑去扶,旁观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特别没心没肺。
紫微笑得都靠到长生身上了,在爆竹声里揶揄喊道:“我特地买的加长火线,就怕小白炸到自己。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子深惊喜地都破了功,冲他竖起根小拇指。
不愧是五千响的满地红,电视里都快新年倒数了还没炸完,店门口硝烟四起,简直不能更热闹。
两道身影踏着硝烟而来。
正是遭不住压迫随时可能离家出走的破军和醉醺醺一脸傻笑的勾陈。
“二哥,大哥非要我带他来给你发压岁钱。”破军捂着一边脸,眼眶含泪,“不然就耍酒疯。”
“发压岁钱又不是坏事。”紫微摆了摆手,看向勾陈,歉意道:“白天的事,我……”
“弟弟~~”他还没说完,勾陈已经打断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摸出封沉甸甸的红包往他怀里塞,“又涨一岁啦,来让大哥亲一口~~”
紫微:???
紫微都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勾陈捞过去吧唧一口亲在脸上。
他亲得太用力,紫微右脸一疼。
破军放下手,露出面上和紫微一模一样的红印子,破涕为笑:“嗯,我现在平衡了。”
长生沉下脸,架势看着像是要劈雷。
徐道长和风清对视一眼,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拉架。
勾陈也注意到了长生的视线,跌跌撞撞靠近他,“你也要亲?那行吧……”
头往长生脸上凑。
紫微眉心一跳,赶紧护到长生跟前,严肃道:“这是我男朋友,你自己找个媳妇亲去。”
勾陈点头,晕乎乎地跟长生说:“我弟弟不让我亲你,我给你发个红包吧。”
他伸手往怀里一摸,最后一封红包给紫微了,就从袖子里寻出个小八卦镜递向长生:“没有红包了,这个给你。”
破军倒抽一口冷气,“大哥你疯啦,这是你的法器耶!”
勾陈笑呵呵地揽住破军,荼毒了他另一边脸,又是吧唧一声,“走走,我们去找廉贞~”
紫微默了默,把八卦镜塞回勾陈怀里,问破军:“他到底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勾陈打了个酒嗝,竖起食指。
紫微:“一杯倒?”
过分了啊,比他酒量还差呢,勾陈大帝不是仙体么。
破军沉痛道:“什么一杯倒啊,他就泯了一口二锅头,还是一小口!”
紫微:……
长生:……
徐道长等人:……
勾陈开始耍酒疯:“去找廉贞,我还没亲他!”
破军双颊被嘬的通红,眼中燃起斗志,抱着独惨惨不如众惨惨的心态,扛着大哥回去找廉贞了。
他纤瘦的背影被无数烟花余烬衬托,像极了勇士。
紫微转头问长生:“我喝多了也这么疯的?”
他记得有一回在酒店喝醉,第二天起床长生就不太想搭理他。
长生顿了顿,摇头。
紫微松了口气道:“我就说么,这么没形象的事我可不会做。”
长生欲言又止。
“嗯?”
圆圆经过他们身边,怨念道:“紫微哥,人家勾陈大帝喝多了只是散财亲人。你上回喝多了把我们的伙食费全买了雪糕,还说要堆雪人亲亲,拦都拦不住。”
紫微:……
紫微问长生:“我那次拿了你多少钱?”
长生轻轻咳了一声。
“说呀,我得知道我霍霍了多少钱。”
“没有拿钱。”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