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安咬紧了下唇,面上血色全无。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撷玉,怎么也想不出这个昔日被她哄骗的团团转的姐姐怎么如今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宋撷玉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丢给她,兀自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道:“玉淑,我有乏了,扶我回去休息吧。”
说罢,便施施然地离去。
直到宋撷玉的身影都消失了老半天,宋静安还是怔在原地。
玉娴斜了她一眼,噤起鼻子,端起架子来,冷冷地开口,“三姑娘,请吧。”
说到底,宋静安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出,从前望月阁待她尊敬,那是因为她与宋撷玉交好,如今就连自家主子都变了态度,她们做奴婢的哪还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宋撷玉回到望月阁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玉娴便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怎么这样快?”宋撷玉抿了口茶,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玉娴。
她原以为依照宋静安的性子,怎么也要抵抗一阵子。
“奴婢跟那掌事嬷嬷说了是郡主您的吩咐,掌事嬷嬷二话不说就将二姑娘按住了,一顿板子可是不留情呢,奴婢看着都疼。”玉娴以帕掩唇,嗤嗤地笑了起来,“二姑娘到底没受过什么苦,不过几板子下去,人便晕了。”
瞧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宋撷玉挑了挑眉,“你似乎早就对宋静安有所不满?”
玉娴撇了撇嘴。
从前宋静安仗着与自家郡主交好,便总觉着自己高人一等,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偏生宋撷玉还若无所觉,一心把她当做自己的好姐妹来看待。
主子都如此,她们做奴婢的纵使心有异议也是没资格再说些什么的。
不过好在如今郡主渐渐与那宋静安生疏起来,该是也察觉到了什么。
玉淑一面给宋静安倒了杯新茶,一面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郡主,今日您惩罚了二姑娘,怕是西院那头不会善罢甘休。”
宋静安的生母孟姨娘惯来不是省油的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在淮阴王府倒也颇为受宠。
宋撷玉微微向后,轻靠在软塌上,神色不变,冷笑一声,“她要闹便由着她闹去,不必理会。”
前世她在深宫之中见惯了人心诡谲,如今只是一个淮阴王府的姨娘,她还当真没看在眼里。
这些年她太过随性,才叫王府其他人忘了尊卑之分,倒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她们分清究竟谁才是这府中招惹不起的。
孟姨娘的动作倒是快,当晚便闹出了动静。
大概是清楚淮阴王宠爱宋撷玉,孟姨娘索性直接哭到了荣和堂那里去。
宋嬷嬷过来请她时,宋撷玉刚吹了灯准备睡下。
“嬷嬷,今日太晚了,郡主的身子还没恢复好,不宜吹风,有什么事不如等到明日再说吧。”玉娴同她讲起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