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自然知道谢央这话的意思,是告诉她逾越了界限,手伸得太长,她也不虚,抱着肚子换了更舒服的坐姿。
“殿下不坦诚,我若是手不伸的长点,恐怕日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昭昭冷嗤,细长的眼露出几分讽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殿下不顾我,我自己总得顾着点自己,毕竟,左相府就剩下我这个嫡女,不能再让我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沈昭昭一向以脾性温和示人,这般言语刻薄,倒是难得。
谢央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了会,这才放下杯子,让自己语气柔和下来。
“岳父因孤入狱,这情分自然是不能忘的,孤既然答应要让岳父出狱,自是不会食言。”
沈昭昭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眸中细光闪烁:“太子这话是何意?莫非是能将我父亲给救了出来?”
她这话说的讥诮,显然是认为谢央又在给她画饼充饥,谢央起身,身上的布料发出细碎的摩挲声。
“不出三日,父皇定会让岳父出狱,只是明日还需要昭昭你与孤进宫一趟。”
沈昭昭没想到谢央竟然真的给了明确答复,猛的起身,吓得一旁的东珍面色惨白。
“太子妃,您现在有身孕,可万万不能如此激动。”
沈昭昭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死死盯住谢央:“你这话,当真?”
谢央深情款款望向她:“孤何时骗过你?”
沈昭昭几乎喜极而泣,强忍着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太子,咱们这就算抵了。”
谢央不再开口,转身出了外厅。
沈昭昭手支撑着桌子,勉强才能让自己不倒下去,东珍在一旁看的担心:“太子妃,要不要叫太医?您现在可是三身子,万万不能出差错。”
东珍是真心担心沈昭昭身子,她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这些日子又接连受到惊吓,胎像不稳,要是再这么情绪大起大落,恐怕对肚子里的小主子有害。
沈昭昭做了个让东珍闭嘴的手势,她撑着桌子,半晌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笑声癫狂,东珍在旁边想劝不敢劝,急得不行,好半天还是沈昭昭自己平静下来,坐回到椅子上。
“去,到左相府说一声,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也好提前为父亲接风洗尘。”
东珍一听也不敢耽搁,这些日子,因为相爷的缘故,沈昭昭没少被相爷的谋臣埋怨,受尽了委屈,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
等东珍走后,沈昭昭才扶着肚子,一张雪白的脸在光下越发衬得冷清,这次若不是她一直在宫里埋了钉子,恐怕她与谢央都得栽在这……
宋撷玉,倒是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