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看宋撷玉神色抿紧,看着他的眼神跟防狼似的,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随手将竹蝴蝶放在了宋撷燕手心,温和的揉了揉宋撷燕的额发,这才看向宋撷玉。
“王叔护驾有功,朕亲自送王叔回府,这才逗留了会,如今也是时候回宫了。”
宋撷玉听到“护驾”两个字,心里绷着的一条线终于断了,心神一紧。
来不及多想,宋撷玉连忙往书房过去,才到书房,就看到谢俶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脸色因为失血变得惨白异常。
“长乐?”谢俶看到宋撷玉,视线凝滞了一会,随后自然的勾唇浅笑安抚。
宋撷玉看着他头上的伤,一时忍不住被气笑:“救驾?没想到雍王殿下如此的畏不惧死?”
谢俶一双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看过来,姿态清贵随意:“小伤,长乐不必太过担忧,为夫心里有数。”
宋撷玉轻抚裙角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坐下来,面上覆了一层寒霜,语气嘲讽,端的傲慢轻蔑姿态,并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格外增了三分让人欲罢不能的娇俏。
“担忧?我为何要担忧?三哥哥要配合陛下演上这么一出苦肉计,这些皮肉苦,自然就得受着。”
谢俶闻言,半晌才低阖眉眼轻笑出来,清朗的眉眼舒展开,宽大的袍袖挥了挥,抚平褶皱:“看出来了?”
宋撷玉看着谢俶额头上的伤口来气,心口一阵阵的憋闷着,面上却摆的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语气冰凉:“三哥哥的身手,受伤可不容易,更何况是在宫里。”
敢在宫里伤人,伤的还是当今陛下和雍王,有这胆子的,恐怕也就只剩椒房殿那位。
以那位的年纪和养尊处优的程度,想要伤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除了苦肉计,宋撷玉想不到别的可能。
呵!都为了陛下苦肉计都用上了,她有什么好心疼的?正如他所说,他自己心里有数,伤不到根本!
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可这身子的自然反应又是另一回事,磨了磨牙,宋撷玉气的心口疼。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忠肝义胆呢?痛好!让他知道三十六计也不是样样都玩的转的!
正冷眼旁观着,就看见谢俶靠坐在椅背,眼皮子有气无力的半耷拉着垂着,手虚虚的扶着伤口位置。
宋撷玉心里一紧,但还是坐着没动。
谢俶余光看宋撷玉不为所动,苦笑,随后松开手,直直看向她:“头疼……”
宋撷玉被他这一个字吓懵,相处两世,她对谢俶的性子也算是了解,他端的是泰山崩于前不动如山的性子。
能让他喊疼,别真是被砸出了什么后遗症?毕竟砸的可是头,也不是旁的地。
这么一想,宋撷玉开始坐不住了,快步上前,凑近细看,隔着纱布并不能看出来什么,几瞬之后她就放弃了,直起身子:“可能是伤口崩裂了,我去找郎言过来……”
才刚刚转身,腰忽然缠上来一只手,将她困在怀里。
宋撷玉不敢挣扎,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脸色迅速涨红:“你骗我……”
苦肉计他还玩上瘾了不成?
头顶传来谢俶的轻笑声:“嘴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