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早就准备了一肚子话骂余幼容,然而才说了这么一句,她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对方身子往后靠了靠,换了个更散漫的姿势。
压根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余泠昔恨的紧咬嘴唇,在河间府时,她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被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踩在脚底下。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跟余幼容更是云泥之别。
而她是云,她才是泥!
“你真以为自己能当上太子妃?”朝中大臣反对到联名上书一事她早就听说了,若是连她都没资格当太子妃,眼前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就更加不配!余泠昔恶狠狠的说道。
“你不配!”
听到这三个字,站在她身后的几名衙役不由的为这名不知死活的女子捏了一把冷汗。眼前这个人,还有他们家大人。
都是那种看起来无害,动起刑来却毫不手软的人。简直就是魔鬼。
余幼容缓缓眨了下好看的杏眸,除了声音有些冷,看起来倒挺正常的,她薄唇微启,“说完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余泠昔情不自禁吞咽了下口水。
她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身后的衙役挡住了,她不得不继续正对着余幼容,心虚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觉得你不配——”
这一句的气势显然弱了许多,甚至紧张到能听出声音在颤抖。
“还记得在钟粹宫我说过什么吗?”
她说,她不是大度的人,因为是在钟粹宫,怕脏了贵妃娘娘的地方才暂时不动手,饶过了她。
想起钟粹宫中的那一幕,余泠昔更加紧张了,“你可别乱来,我要揭发你乱用私刑。”
余幼容觉得有必要给她普下法,“这里是大理寺,我是在办案,查找宋慕寒在京中有没有同伙。”
彼时她勾唇一笑,对几名衙役说。
“嫌犯不说实话,用刑。”语调云淡风轻的,那几名衙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之后才匆匆忙忙将余泠昔绑在木架上。
他们小心翼翼的问,“陆爷,先用哪个刑?”
——
君怀瑾一回来就听说陆爷在审问犯人,他还想了半天她是在审问哪个犯人,经人提醒才想起余泠昔这么个人。
等他赶过去,余泠昔已经晕死过去,“你们这是——用了多少刑啊?”
几名衙役特别无辜,“大人,我们还没对她怎么样呢!刚拿出刑具她就晕过去了,真不经吓。”
“泼醒。”
坐在椅子上的人不冷不淡的吐出两个字,那几名衙役立即拎了桶水过来,劈头盖脸朝余泠昔泼去。
君怀瑾在旁边也没阻止,只是心想,他平时吩咐他们做些事也没见这么麻利过。
刚这样想,他又看到了余幼容身旁桌子上的点心和茶水,眉梢高高扬起,心里也跟着“啧啧”两声,他这个大理寺卿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他在心里笑骂:这群狗腿子。
而此时这群狗腿子完全忘记了他这位大人的存在,询问余幼容,“陆爷,人醒了,继续用刑吗?”
余泠昔刚睁开眼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吓得哭起来,“表姐,我错了我错了。”
“哪错了?”
“我——都是宋慕寒逼我的,我一个弱女子,若是不听他的话,他一定会杀了我。”她哭得梨花带雨,“表姐,你饶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