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凝就站在一旁看着那初春的融雪,觉得物?是人非。
问芙虽说被赶了出来,可还在医馆里蹲守,而颜静枫自从来了山上就不见了,诺凝也不急着去寻她,都?是熟悉的地?方,除非有人找茬,不然不会出什么事情。
诺凝就站在路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那么冷,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就在这时,诺凝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转过头?就看到璇玑披了一件皮裘袍子走?了过来,站在诺凝身边说:“你身体如何了,我不在你身边,总觉得不踏实。”
诺凝轻笑道?:“你要不要帮我诊脉?”
璇玑也难得没有骂人,就站在雪地?里帮诺凝把起了脉,随后才收回手在皮裘里捂一捂。
“气血有些亏损,吃点补品就好了,问题不大。”璇玑说:“就是你这个?徒弟……”
诺凝说:“你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就好。”
璇玑说:“关于这一点,目前还不能做判断,也不能随便乱说。”
诺凝看着他,并不开口。
璇玑没有看回去,只是捏着手腕看向面前的雪堆,淡淡的说:“每当遇到这个?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我医术太差,总是不能救活人。可后来才知道?,我无论艺术多高明?,终究只是个?大夫,而不是神。”
他说:“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诺凝呼出一口热气,看着白色的雾气在寒风中消散,还是闭上了眼睛。
璇玑不是神,常玉长老也不是。
荣苑杰实在是伤得太重了,这一点诺凝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当她第一眼看到荣苑杰的时候,就知道?想救他实在是太难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弃,荣苑杰是她的徒弟,其他人都?可以放弃他,唯独她不可以。
琼宵宫的春天来的总是很迟很迟,仿佛整个?春天都?只有白雪一样,明?明?山脚下都?开始入了春,开了娇艳的花朵,可琼宵宫还是那么冷。
冷的仿佛是这天地?之间终年的寒冰一样。
荣苑杰在医馆整整躺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问芙寸步不离的陪着他,帮他换药清理那些血污。期间荣家也来了人,荣父荣母看到最疼爱的小儿子这个?模样当时就哭惨了,后来怕他们?看到儿子心疼,才强迫送下了山。
璇玑长老和常玉长老也每天都?来看他,琼宵宫能用的药都?用了,可始终没有什么效果,他依旧是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这天,诺凝正抱着糯米在长水坊廊晒太阳,糯米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很好奇,黑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打量着面前这只橘黄色的小胖猫。
瓜子知道?琼宵宫来了一位小宝宝,天天往长水坊廊跑,似乎把这当成了第二个?窝一样。
糯米趴在软塌上,伸出手要去摸瓜子,被这胖猫一尾巴扫了回去,自己?反而起身走?到她身边,一爪子把人拍在了软塌上。
小丫头?还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一只猫反压的,挥舞着粉嫩嫩的小拳头?就要打,可手太短了打不到,黑色的大眼睛一用力?,‘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诺凝就眼睁睁的看着糯米被欺负也不管,依旧自顾自的看着膝盖上摊开的书,漠不关心。
她哭任她哭,诺凝该干嘛还干嘛。
所以颜静枫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只胖猫坐在糯米的肚子上,懒洋洋的舔着自己?的爪子,一副胜利的模样。
而糯米的亲妈就坐在旁边撑着脑袋晒太阳,不管不问。
颜静枫走?过来说:“都?哭成这样了,你怎么也不劝架?”
诺凝翻过一页书,说:“小东西聪明?着呢,一会儿就不哭了。”
颜静枫无奈,走?过来把瓜子赶走?,又把糯米从软塌上抱起来拍了拍后背,看着她哭成小花猫的脸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坐在旁边撑着脑袋翻书的诺凝突然开了口,询问道?:“荣苑杰今天怎么样了?”
颜静枫抱着小丫头?说:“还是那样,只不过气息越来越弱了,璇玑长老私下悄悄跟我说,师弟大概是撑不过这个?月了。”
诺凝翻书的手就是一顿,她合上了书。
“问芙一定很难过吧。”诺凝说:“如果荣苑杰走?了,她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瓜:剧情需要得死个人,大家都是女孩子,就辛苦你了
荣:……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写死我?
(说不死配角,但是没说死了不能捞回来,下一个副本是地府,终于可以见到故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