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是母亲心里期许的样子,却也知道母亲不喜勉强他,因而从小到如今,从未强迫过他什么。
“母亲。”安国侯有些有气无力的开了口,恹恹巴巴的坐在了一旁。
老夫人心中虽然诧异自己这个从小就不服管教的儿子怎么跑回来了,但是看这样子,倒是省下她不少心思。
“可是为晓姐儿的事回来的?”
安国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老母亲的神情,确定自己不会成为那条被迁怒的鱼时,顿时放松了下来,怒火回笼,猛地一拍案桌道,“简直欺人太甚,一群玩弄权术的权臣,也配质疑安国侯府的规矩跟教养?”
最气人的是,明明是他们没管教好自己的女儿,他们的女儿跑来欺负他的女儿,还把他跟母亲暗讽了一通,这是何道理?
歌舞妓们跑来告诉他时,他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
他虽无心仕途朝堂,却也不是个任由人欺负的窝囊废。
“你那群莺莺燕燕又给了什么耳旁风了。”也不怪老夫人会这般想,需知整个京城里,知道各种乱七八糟消息最齐全的,反而就是烟花之地的女子。
安国侯被自家老母亲这么一点,顿时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击了,“倒是听了不少小道消息。”
“那便写罢,你最善文墨,写完你去趟御史台,带着我的玉牌去。”老夫人神情淡淡,似乎并没有被这件事气昏头脑,看在安国侯眼里,又是一阵敬慕,自家母亲总是这般能干聪明!
他立刻提笔挥墨,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杂七杂八一股脑全写上去了,愤慨激昂,恼怒之意都要从纸中飞出来了一般。
待磨痕干透后,老夫人把随身携带的玉牌递了过来,“那群老头子说话向来难听,该受你就受着,总归是看着你长大的,礼数不能少。”
“母亲,我知道。”安国侯有些悻悻的接过玉牌,心想着那群老东西哪里是看着他长大,分明是喷着他长大的。
老夫人打量了一眼气色极好的儿子,不由得叹道,“潇洒自有潇洒福,去罢。”
安国侯这才拿着状告信跟玉牌,风风火火的往御史台而去。
不少盯着安国侯府的眼线,立刻把消息又传了出去。
天啦,谁能想到那个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流连花丛的废材侯爷,怎么突然之间,回府了又出去了,难道,他真打算跟那么多官员杠上吗?
如此一来,不少公侯之家都开始暗暗的揣测起来,这件事陛下会如何处理,诚然,同样作为公侯之家的他们,一定是支持安国侯的,哪怕这厮从小就不靠谱,但是安国侯为人爽快潇洒,耿直坦率,没有坏心思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加上他对权势仕途不感兴趣,因此反而好友非常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