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以廷看着周羽婷端着一副无害的模样,说着恶毒的话,心中还是忍不住发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周昊予又该是用何等谦逊的模样,说着跟周羽婷一样阴毒的话呢。
虽然,周昊予死了。
说实话,若不是担心周羽婷不死心,非要折腾金梦芸,他根本懒得跟周羽婷扯这些。
“因为金家心里有自知之明,就金梦芸,入宫根本就是个靶子,迟早的事情。”周羽婷不屑的冷笑起来,金梦芸冲动易怒,骄傲又跋扈,总觉得自己是京城最优秀的高门闺秀,样样都想压过别人,跟她做朋友,不就是看她好欺负么,处处比不上她,可以衬托她的优秀么!
想到这,周羽婷的脸再次不受控制的扭曲起来,憎恨与恶毒把她无害的五官,挤压的丑陋极了。
吴以廷压下心中恶寒,不痛不痒道,“金家之所以不把册子送进宫里,是因为他们对金梦芸的去处早就有所打算,五皇子至今为金家留着位置,可金家却敬谢不敏,你以为是为什么。”
“难不成,金梦芸早就有婚约在身?这不可能,如果有,她一定会告诉我!”周羽婷顺着吴以廷的提醒往下联想,却很快就否认了。
吴以廷也不意外周羽婷不好糊弄,凡事只需要埋下一些想象的空间就可以了,“金尚书对金梦芸另有安排,绝不可能答应金梦芸为人妾室,哪怕名声毁了。”
“......”周羽婷惊了,尽管不甘心也难以置信,可是兄长说的话,从未出过差错,兄长既然这么说了,意思就是不让她插手金梦芸的事了。
周羽婷不甘心极了,可也只能咽下心里的不甘心。
吴以廷见周羽婷不吱声了,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周羽婷看着吴以廷的背影渐渐远去,气恼的跺了跺脚。
一夜无风亦无雨,月光虽黯淡,却也不算一片幽暗。
次日清晨,金梦芸早早地上了金家的马车,从庄子出发回京城,她按照吴以廷的提醒,绕开了二十八万大军驻扎的地方,虽然远一些,但好歹稳稳妥妥的回了京城。
金尚书早早地上朝去了,金夫人拽着没睡醒的金柯砾站在府门口焦虑的等待,虽说周昊予跟他们说过自家闺女今天会好好的回来,可金夫人到底是操心命,一夜没睡好,天刚亮就把睡得正酣的金柯砾给强行拖了起来,送吴尚书上朝后,就一直在等金梦芸回来,连早饭都没用。
金柯砾定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的倚靠在门边,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有点冒金星,好半天都缓冲不过来。
金夫人一看金柯砾这个样子就来气,整日只知道斗鸡走狗,吃喝玩乐,这二十多年来毫无建树就算了,四书五经样样不通,琴棋书画样样不行,诗词歌赋更是惨不忍睹,倒是混了一个京圈鼎鼎有名的纨绔败家子的名头回来,年年参加考试,年年落榜,把金尚书气的除了家法还是家法,可是还是没什么用,金柯砾还是我行我素,继续做他的纨绔败家子。
渐渐地,金尚书放弃了,金夫人也放弃了。
只想给金梦芸寻个听话懂事的上门女婿,生个孩子继承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