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了骨头就看不到什么肉，还黑乎乎的。
但既然是老太太的兴致，他也不好打击得太过，只说了句，“还可以。”
“咸淡呢？肉老不老？”陆老太太接着问道。
看见儿子脸色不明地抿了下唇，陆老太太立刻懂了，“行了行了，你不爱吃拉倒，下次我还不做了。”
给自己挽尊过后，陆老太太有秉持了饭后不能立刻坐下，要适当运动的原则，跑去楼上。
这里原本是个卧室，但家里就老太太和老爷子，后来这间就改成了储物室。
陆老太太年纪大了，反而成了小孩子心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并不跟陆召南计较刚才的不愉快，把他也叫上来。
“现在不都讲什么断舍离吗，正好这屋子里头的东西，我准备收拾收拾，不要的就扔了，有些东西搁太久，又用不上，放着还占地方。”
陆召南站在一边，充当老太太的工具人。
看着老太太兴致勃勃收拾东西，在老太太需要的时候，伸手援助。
陆老太太虽然因为一把年纪练爵士舞蹈，好几次把自己练进了医院，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现在体力和精力，都比同龄的老太太好了不少。
她就这么折腾了快半个小时，还是干劲满满。
陆召南看见老太太正欲弯腰，去整理下层的抽屉，长腿一迈，率先走过去，替老太太把抽屉打开。
然后一一把东西，从里面清出来。
“里面应该还有一个小盒子，给我拿出来。”老太太站在一边指挥道。
陆召南俯身靠得更近，手伸向抽屉深处，果然从里面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
这会儿，老太太反而不着急收拾了。
她停下来，看了盒子片刻，眼神带着几分怀念，然后打开这个看起来有念头的盒子。
从陆召南的角度，恰好能看见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张照片。
在看清照片上的某个人时，陆召南瞬间怔住，侧脸线条下意识绷起。
那张照片上，有年轻的陆老太太，还有四个年轻男人，看起来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陆老太太当时染着一头红发。
而她旁边，就是那个让陆召南看得怔住的男人。
“这照片，好多年了啊……”陆老太太看着照片，脸上不禁带着点忆往昔的神色。
“旁边的人是？”陆召南问。
陆老太太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并没有察觉陆召南的异样，像是在回忆，然后笑了一下，“他啊，以前的吉他手，我们当时组过一阵乐队，我记得叫……沈、沈兰城！”
陆召南侧脸线条紧紧绷着。
沈兰城——沈芊的父亲。
他查了很久音讯全无的人，竟然在老太太这里，这么偶然地看见了。
话题聊到了沈兰城，陆老太太不自觉顺着多说了几句。
大概的意思是，沈兰城当时性格不大好，吉他弹得却是真好，不过经常找不到人，所以一来二去的，闹得不大愉快。
陆老太太当年那个乐队，沈兰城很短暂地待过，后来就没见过这人了。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