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源沉默了下，过了好一会才回复：“好的，清清。”
既然说起系统判断这个问题了，陆清干脆继续问下去。
“毕竟人类判断一样东西的价值，跟系统判断的，可能会有些不同，并不是说系统的不对，而是人类掺杂了情感等因素，这范围可能要扩大一些。”
“所以，如果我投递了垃圾桶，如果有人往垃圾桶里丢尸体呢？”
“又或者，在清理填埋多年的垃圾，碰到有人体少部分骨骼，又要怎么处理呢？”
“可以处理废水吗？一次性能处理多少吨？”
“如果有人将不属于自己的废弃自行车拿来回收，系统如何判断？”
……
陆清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小源如果有虚拟体，此时一定是目瞪口呆的。
这个宿主真的问题好多……啊
但不得不承认，她问的都是在点上。
“系统的智能程度很高，会记录每一个回收垃圾的人的信息，根据所投放的垃圾来进行判断。”
“不过针对你说的这种情况，系统会将回收的垃圾置放三到七天以内，若是有问题，可返还。”
“至于你问的跟人命相关的问题，放心，系统绝不是会包庇罪犯，为其清除犯罪证据的。相反，本系统会根据垃圾分析出相关证据，提供给司法部门辅助断案。”
……
小源针对陆清的问题，一一做出了解释。
“作为宿主，请清清努力回收垃圾，尽可能地积累积分，在你有限的生命内，尽可能地兑换到足够多的知识与技术。”
“在你寿终正寝，系统脱离后，你们的星球，依然可以把垃圾回收循环再利用，延缓资源衰竭危机。”
陆清托着下巴，单手回着好友的信息，她毕业后，至今还在联系的，除了毕文雪，还有三个人。
如今她们陆陆续续知道自己回老家的事，都发来关心的问候。
这样一心二用的情况下，陆清依然把小源的回答听得一清二楚。
“像你这样的垃圾回收系统很多吗？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帮助智慧星球回收垃圾、节约资源那么简单吗？”
这天底下，费尽力气去做一件事又无所求的，真的罕见！
小源又沉默了好一会，“这有点难解释，不过用你的信仰来解释，相当于是在积累功德吧！”
小源的这个解释成功说服了陆清，她也相信这回收垃圾、改善环境是一件可以积累功德的事情。
陆清用力拍了下手，“小源，合作愉快，以后还有什么事，我希望你可以主动说。”
“……抱歉，清清，我不知道你什么事是想知道的，什么事是不想知道的，无法分析。”
人类的思想实在是太复杂了，它就算寄生在陆清的身上，也不代表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人类的奥秘，纵然是创造出它的那个时代，也依然没能探寻成功。
陆清挑了下眉，小源这个回答还真愉悦到她了，看来她可以不用担心自己内心的想法被系统窥见了。
“我明白了，以后有问题，我会再问你的，你去修复吧。”
“好的，清清有事情再喊我。”小源犹豫了下，它觉得催促宿主干活似乎不大合适。
到现在为止，它也不知道宿主是有什么计划，希望承包土地后，一切可以走上正轨吧。
“清清，你在干什么？看看我闺女。”赵梧桐先给陆清发了张自己闺女跳舞的照片，“对了，你要不要考虑去参加教招？”
赵梧桐是陆清大学在羽毛球社团认识的，两人的兴趣有交集，相处得不错。
不过赵梧桐大学一毕业就回老家考了教编，没两年就相亲结婚，如今女儿都三岁了，二胎的预产期在明年元旦。
“可爱！考试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让我对着一群孩子半天，我能变成喷火龙。”
陆清敬谢不敏，不过一个疫情，可以预见今年的各种考公考编火爆程度。
赵梧桐哈哈大笑，“你回老家了啊，想吃点啥，我这边给你寄点特产。”
“松子。”陆清喜欢赵梧桐家自己炒的松子，过年送的那些都吃光了。
“我家的没了，我让我老公问问村里，能不能买到，再给你炒一点。”
“么么，谢啦，小梧桐。”陆清发了个表情包，“我去看下段玥的直播，疫情隔离了一段时间，我瞅着她又胖了。”
“你去吧，我给我女儿讲睡前故事了。”赵梧桐放下手机，眉头微皱。
她们几个跟陆清玩得好的，都知道陆清老家是什么情况，那都是垃圾，能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