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哥……”
“长远……”
“……”
一声一声的呼喊从远处传来,回荡在山林中,急切而焦急,却又饱含担忧。
是谁在喊他?
是谁呢?
张长远眉头拧做一团,很久都没睁开。
“长远……”
“长远哥……”
声音越来越焦急,也越来越近。是谁在喊他呢?是谁呢?
是上官正泽,还是舅舅呢?到底是谁呢?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所有的记忆都混沌模糊。可就是在这样的模糊里,他的眼前浮现一张明媚的笑脸,笑起来眉眼弯弯,如日光明媚,却是带着花草的芬芳甜美。
她站在他面前,一遍遍地喊“长远哥、长远哥、长远哥……”
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可,她到底是谁呢?
张长远想不出来,所有的一切混沌而模糊。
身体,似乎越来越热了。
他不能呆在这里,不能,不能……
他一遍遍想着,一次次挣扎着,最终,终于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他的刀和手中紧握的人参,凭着最后那抹“不能死在这里”的意志,一步一步艰难的下了山崖。
……
“长远哥、长远哥……”
村里会打猎的人为了找寻张长远全部出动。
这边,一个同张长远交好的年轻人,喊的嗓子都快哑了的时候,却在不经意的一转身,看到了满身狼狈,脸色苍白的张长远。当即惊的脸色大变。
“长远哥,你怎么了?”
秦终南视野一片模糊,隐约看见有人满脸担忧的朝着自己跑来,他想要看清楚是谁,可却已然没有丝毫的力气,视野一黑,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砰”地一声,惊起了林中无数飞鸟。
那青年更是大惊失色,跪坐在张长远面前,接连喊了几声,见他没反应,扯着嗓子大喊:“长远哥晕倒了,快来人啊……”
这一声喊出去,林中越发鸟儿振翅高飞,全都是朝着天空而去。
……
秦终南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多的人,很多的事,那些人或是死了,或是活着,可大多都是死了。
那些事,也大多都是坏事。
因着这一场梦,他终于想起来,他是死了。
他死在入京后的第五年,死在了自己的大婚之日,死在了那个一心说爱慕他,为了他性命都可以不要,却最终用一杯毒酒毒死了他的女人手里。
可笑他竟然真的以为她是爱慕于他,排除万难也要迎娶她为正妃,如今想来,一切都是讽刺。
而上苍,终究是对他不薄,让他重生在了十七岁这一年,重生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
安小北从外头进来的时候,便张长远躺在床上冷笑着望着房顶,被吓了一跳,忍不住也往房顶望了望,见没什么这才松了口气。
明明是五月天,可他靠近床边的时候,却是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