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知道皇兄现在是不会动于家的,事情牵扯到先皇后,于家也绝不会把事情闹大,最终一定会不了了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萧漠辰眼神复杂,叹了一声:“先皇后已故去数年,却仍不得安生,是朕对不起她。”
先皇后的死始终他的心结,每每想起,他心里就会越发不痛快,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和孩子。
萧云澈没有接这话,沉默一会,看一眼桌上的瓶子,问:“皇兄,这真的是‘凝露’?”
“凝露”是番邦进贡的圣药,据说配制药方是绝密,且药材极为难寻,配制起来也很麻烦,所以一年下来,能够进贡过来的也只有十几瓶——当然不是这样的大瓶子。
如此大瓶的“凝露”,他还是第一次见,每年番邦进贡来的“凝露”全都加起来,也不会比这多。
“是‘凝露’,从怡妃那里拿来的。四弟和怡妃从小就相识,比朕要了解怡妃,可知道她这医术究竟是哪里学来的?”萧漠辰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玻璃瓶子,眼中别有深意。
他看四弟这反应,似乎对怡妃会配“凝露”很意外,难道怡妃的秘密,四弟也不知道?
萧云澈垂下眼眸,毫不心虚地答:“回皇兄,臣弟也不知道怡妃的医术师承何人,臣弟从认识怡妃,到她被皇兄打入冷宫,从不知道她的医术比其母还要高。”
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尽管知道皇兄不会信,至少不会全信,但他问心无愧。
萧漠辰静静看了他一会,淡然一笑:“看来怡妃的心机比朕想像的还要深,她的一些秘密连你这个青梅竹马都瞒着,现在更不会对朕说实话了。”
萧云澈听这话却是不惊不惧,认真地答:“皇兄言重了,臣弟只不过少年时随三皇叔在战场上历练时受伤,恰巧被怡妃所救,只能说是相识,算不得青梅竹马。”
那时候他十七岁,慕容惜羽只有九岁,还是个孩子,看到重伤的他害怕的哭了,但还是吃力地把他扶进山洞藏起来,还拿东西给他吃,拿药给他治伤,救回他一命。
这恩情八年来他从未忘过,偏偏造化弄人,心里的人现在成了怡妃,且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两人之间其实已经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到从前。
然尽管知道不应该有奢望,他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她,再这样下去,他怕是也要有心结了。
萧漠辰勾了勾唇,不置可否,接着说道:“四弟,你打了于贵妃,庆国公睚眦必报,朝堂上给你小鞋穿不说,私底下也不会轻易罢休,这次的事是你有欠考量了。”
四弟向来表面温婉,实则锐利,有先皇所赐金锏在手,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还真没有他不敢打的人。
可于家又岂是好应对的,于贵妃被打成这样,庆国公若是不依不饶,他也没那么容易过这一关。
“臣弟是为了皇兄和怡妃着想。”萧云澈毫不心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