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豆蔻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他,“针入一二分,婴儿受到刺痛便会收缩。治疗逆生和横生,取蝉壳两枚研成粉末,用三指拈一撮,用温酒送服。刘大夫,你要是问这些,我可以闭着眼睛回答,还能把整本医书背下来。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然而,刘大夫不信邪,又问了一些关于治疗小孩病症的问题,江豆蔻如数说了,还说了一些经验,把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第一个人就这么怀疑人生的下去了,李大夫看她确实有几把刷子,便换了个方向问针灸。
什么病痛该用什么针,还有下针的力道和穴位。
江豆蔻回答的很流利,还有李大夫忘了的注意事项也一并说了出来,甚至连李大夫拿出的五种白色中药粉末,只看了一眼,嗅了下就能知道是什么:“白术、白芍、白芨、白茯和白芷。”
轻轻松松赚了二百两,俩人很惭愧的低着头不说话。
吴大夫有些讶异,明明说她只是个无师自通的大夫,为何给他的感觉却是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大夫”?
“看来你外祖父还是小看了你,凭着那些书就能到这地步,很不错……只是,你毕竟是个女子,现今又嫁为人妇。”
吴大夫说这话时,语气不是轻蔑而是惋惜,惋惜她是个女子。
故而,江豆蔻笑了笑,说:“身为女子,我并没有什么不满,吴大夫不用惋惜。我夫君和爹娘也是赞同我行医的,这跟我的性别没有关系。只要想给人治病,男女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吴大夫给病人看病需要开刀的时候,还会说不救女子吗?为医者,心中坦荡荡,不管是貌美如花还是丑的奇葩,来找大夫治病,那就得一视同仁。难道好看的可以少扎一针,丑的多扎一针吗?”
吴大夫若有所思:“只是你要擅自将柳家的医术传给别人,恐怕……”
“吴大夫真以为我学的柳家医术?”
听完江豆蔻的话,吴大夫陷入了沉思,犹豫的问:“难道不是?”
“我确实看过我母亲的笔记,可我的师父却另有其人,他希望我将医书传承下去,希望世人健健康康,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他是一个很伟大的大夫,只是他的身体不好……”
江豆蔻说这些话并不是骗人的,她来的那个世界有句话叫劝人学医谋财害命。
科技发展的很快,但大夫要面临的问题很多,医患纠纷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当个医生特别辛苦,整天连轴转,不能出一点差错。
就比如她吧,怎么穿越的?还不是被病人家属用花瓶给砸死的。
死的这么冤,兴许那人就被判一个过失杀人,而那人又是个豪门太太,法律能不能制裁她都不一定。
愿意学医的人且能学好的人真的很少,江豆蔻的师父找了那么些年也就只找到了一个她,家里的孩子成天勾心斗角,只想要那些珍贵的药材,怎么把传家的医书的价钱卖得更高,她师父也没办法才找的外人。
吴大夫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知道吴大夫说的立家根本是什么,但要是每个人都这样,明明能有更好的办法,却因为固守己见,不肯交流,从而导致一个生命的逝去。要那个人是孤零零的一人,那还好,否则便是毁了一个家。”
江豆蔻说到这停顿了一会,话锋一转,又说:“当然,我不是让各位去做慈善,这个交流当然是有来有往的好,大家坦诚相待,能学会是你的本事,学不会我也是仁至义尽。非要等到传承快断了才会想起来多收几个人吗?”
刘大夫和李大夫摸着胡子连连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