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戚回了县城,去衙门晃了一圈,见无事,又回了内院。
这个县城的知县刚升迁调走,官家新派遣的知县还没到,这府衙内的大小事务便全由闻戚暂时代管着。
他还未成婚,府里也没个女主人打理,但却收拾得十分井井有条,连花草都修剪得十分别致,那些个摆件也十分有规矩,可见主人家平时没少花心思在这上头。
回了屋,闻戚脱下官服,换上常服——衣裳是越城云锦,用料十分精细,衣面上的花纹也十分讲究,精致到连针脚都看不出来。
这样的做工和面料,可不像是一个小小县丞穿得起的。
可见这闻大人身份不一般。
闻戚去洗了手,用帕子擦干上面的水迹时,忽然问:“那位回去了?”
“大约是还没有,”照顾他起居的小厮道,“方才小的还在街上瞧见了他。”
闻戚“唔”了一声,点点头,又道:“那你去同他说一声,让他完事了来寻我。”
小厮记下,没着急去,先替闻戚泡了茶水,这才去传话。
小半个时辰后,小厮领着一人来了。
来人一身麻布短衫,头发绑在脑后,走路很慢,像是刻意放慢了步子,还绷着一张棺材脸。
闻戚见了他,敲敲身边的位置,道:“来,坐。”
宋庭安依言坐下,仍旧绷着脸,没说话。
“别这么紧张,”闻戚给他倒了杯茶,“罗家村那姑娘的事儿我亲自跑了一趟,都给你办妥了。”
边上小厮狐疑地看了宋庭安一眼,实在不知自家大人究竟是从哪里看出他是在紧张的,明明就像是被欠了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