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府站在边上,冷眼看着她。
不可否认,从一开始姚知府就不曾将罗青青放在眼里,只觉得她不过是比旁人稍微聪明那么一丢丢,有些小手段罢了。
甚至到现在,他都还觉得罗青青出现在这里,都只是为了闻戚而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罗青青开口时,说的竟然不是闻戚的事儿!
罗青青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民女年方二八,是神农药铺的一个小大夫,前不久与宋家村一个猎户订了亲。可订亲没多久,民女的夫君便失踪了。”
这时,家将已经将状纸呈到了柳衡卿跟前。
柳衡卿接过来两眼一扫,当时脸就垮了……
这写的是个什么玩意儿?给人看的?
他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将状纸放下:“既然是失踪,为何到现在才来报案?”
罗青青余光一扫,发现姚知府在暗中皱了皱眉:“民女后来托了关系四处打听,才发现夫君他不是失踪,而是被姚知府当做贼子抓了起来!”
姚知府心里咯噔一声,眼皮也跟着跳了跳:“本府都不曾听说你订亲,又怎会抓了你夫君?本府与你之间确实有些龃龉,可你也不至于为了些莫须有的事情来诬蔑本府!”
罗青青转过头,冷冷对上姚知府的视线:“究竟是不是民女诬蔑你,大人只要叫人去大牢里找一个叫宋庭安的人不就知道了?”
姚知府一脸茫然,根本就想不起宋庭安是何许人物。
当时他将人抓住时,就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贼子,扔进大牢后,就不曾管过。
如今罗青青提起来,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
堂上,柳衡卿抖了抖手上的血书,脸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但他却格外沉得住气,半点都不曾提血书上的内容,只顺着罗青青的话对家将道:“你带人去牢里看看,若她说的是真的,就将人带上来!”
家将领命,很快退下。
不一会儿,他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人。
那人正是宋庭安。
这几日,他在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又冷又饿就罢了,还要担心罗青青和家里,整个人更是直接瘦脱了相,眼底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直到上了堂,见了罗青青,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才稍微亮了亮,多了些人气。
罗青青瞧见他那模样,心疼的不行,忙上得前去,一把扶住他:“怎么样?”
宋庭安喉咙动了动,大约是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是徒劳,只满含歉意地低声道:“瘦了。”
他的阿青本该在药铺里安安稳稳地给人看病,没事的话就琢磨琢磨银子。
可如今,却因为他的事情四处奔波,人都瘦了一圈。
“说我之前,你先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罗青青在他手臂上抓了一把,“都没之前结实了。”
宋庭安嘴唇动了动,才要说话时,柳衡卿就开口了:“你就是宋庭安?”
宋庭安看了罗青青一眼,然后跟着罗青青在堂前跪了下来:“是。”
柳衡卿忽然说:“我听白峥提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