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罗青青甩开陈溪河的手,抬脚就走。
她想说宋庭安出现在哪里是他的自由。
虽然他们成了亲,是夫妻,但这不代表宋庭安去哪里,还得同她报备,经过她的同意。
那这成了什么?
在罗青青看来,即便是夫妻,也有各自的空间和隐私,没必要时时掌控着对方的行踪。
她又不是控制狂。
但陈溪河却不这般想,她重新抓住罗青青的手臂,并且不许她挣扎:“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带你去!”
她无视了罗青青的拒绝,拽着她的手,径直将她拖向了另外一条路。
……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已经看开了。”肖氏坐在椅子上,谢绝了谢灵问的提议,“你们放心,往后我不会再寻死,会好好将小远养大,叫他在下面安心。”
说话时,肖氏看向院中,将目光落在那个正同宋庭安玩藤球的小男孩儿身上
她脸上布满了被烧伤后的疮疤,丑陋且吓人,目光却是身为人母的温柔。
谢灵问站在妇人身边,同她一起看向院中:“你能这般想,自然是再好不过。”
院子里,宋庭安将藤球抛起来,然后用脚背轻轻一掂,把球传到了小男孩儿身边去。
小孩子协调性不好,没能接住藤球,反倒还摔了个屁蹲儿。
但他摔了也不哭了,一边哈哈笑,一边爬起来拍干净手上的灰:“我还是个小孩儿呐,宋叔你就不能轻点嘛!”
宋庭安认真地“嗯”一声。
等那小孩儿去将藤球捡回来,再踢向他时,他又用他认为“很轻”的力道踢回去——结果这次,藤球直接从小孩儿头顶飞了过去。
小孩儿气呼呼地去将球捡回来,跑到宋庭安身边,认真地同他探讨什么叫做“轻”。
肖氏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眶微红,垂着头低声道:“若是他还在,现在一定是他陪着小院踢球的……”
她声音虽然轻,但谢灵问还是听见了。
可听见了也只能是听见了。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放在了肖氏再也站不起来的腿上:“白峥说往后你们娘俩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肖氏垂眼,看着腿上的荷包,扯着难看的脸皮僵硬笑了笑。
“我们娘俩就是普通人,花不了这么多,前头宋兄弟送来的银子到现在都还没处花。”肖氏拿过荷包,没有直接还给谢灵问,而是放在了桌上,“你拿回去吧,该拿的我已经拿了,不该拿的我也不会拿的。何况之前你也叫人送来了好些吃的用的,够了。”
肖氏虽是个妇人,但她分得清。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男人上了战场,能活着回来的可能小之又小。所以当宋庭安带着她男人的骨灰回来时,她虽觉得绝望,可也早就料到了。
更何况,那个时候宋庭安就给了她应有了补偿,后来谢灵问又暗中托人送了好些吃的用的来,只要往后小远不败家,足够他们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如今,她哪里还能继续收别人的好处?
谢灵问虽与肖氏不熟,但也看得出她不是那种会跟人假意客套的人。
眼下见她这般说,他也没多劝,将荷包收进袖子里,打算另外寻个时间,再送些别的东西来。
而后谢灵问便同肖氏打了招呼,准备带着宋庭安告辞时,远远就见有人往肖氏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