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忠说完,满座皆哗然。
尤其是听到他一把年纪,还想娶杜夫人为妾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孙夫人没想到他还有这样龌蹉的心思,扑腾着爬过去就要往孙德忠身上招呼:“我说你怎么日日往杜家跑,原是心里还存着那不干净的心思呢!我呸,不要脸的狗东西,恶心死了……”
方才还“夫妻和睦”的孙德忠赫然转头,在孙夫人伸手来挠他时,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了下去!
他阴沉沉地盯着孙夫人笑了起来:“你现在装什么好人,替她说什么话?你嫉妒她嫁得比你好,几次三番在杜长胜跟前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事,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要脸,你就要脸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孙夫人也是个要强,见他与自己动手,也不顾身上的伤,扑过去就与孙德忠撕扯起来!
当着众人的面,给大伙儿演了好一场“夫妻和睦”,“相敬如宾”的戏码。
以往孙德忠不与她计较,是因为她娘家还有些家产。如今大家都完了,孙德忠也没什么顾忌了,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没两下孙夫人就被一拳打中眼眶,趴在地上不动了。
人没死,就是一时倒不过气来。
面对这场乱局,陆知县不仅没管,还好整以暇地在一旁喝茶,等他们夫妻二人互殴结束了,他才挥挥手:“被打的押入天牢,没被打的……”
他一顿,看向孙德忠,忽然笑了一声:“先给本县打他五十打板!身为男人,为了脱罪甩锅给妻子,如今还对妻子拳打脚踢,本县都替你丢人!”
说话间,他抽出令箭扔在孙德忠跟前:“打!”
衙差听令,立即上前,就地将孙德忠按住,刚要打时,陆知县又叫了停:“等等,先别急……小叶,你去请杜若来,让她看着行刑!”
叶主簿应了一声,匆匆就往内院去了。
不一会儿,他又将杜若抱来了公堂,陆知县瞧她虚弱得站都站不住,还叫人搬了把椅子来给她坐。
等人都齐了,陆知县才继续道:“好了,打吧!”
衙差听令,两板子就打了下去!
一开始孙德忠还能咬着牙一声不吭,被打到最后,忍不住了,嘴里颠三倒四地求饶:“我错了!我知道了错了……哎哟!若若,爹知道错了,你帮我向知县老爷求求情啊!若若,爹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你怎么忍心……”
杜若靠着椅子,冷眼旁观:“孙老爷,我爹娘在下边看着你呢。”
她长得像杜夫人,又是虚虚靠着椅子,脸色苍白,眼神怨毒盯着他的样子,意外的与杜夫人临死前的苦苦挣扎的模样重合了。
孙德忠忽然像是见了鬼一般,神志不清喊着杜夫人的闺名求饶。
杜若立即红了眼:“闭嘴,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这些衙差打板子都有手段,知道动刑时用多重力道,不会将人打死,多重的力道能将人打个半死,还有多重的力道能将人直接打死!
打人的那个衙差暗中看了陆知县一眼,似乎是在寻求他的同意。
陆知县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把人打死了。
衙差便控制了力道,等五十杖落下,孙德忠去了半条命,后腰全是血,嘴里也是,叫都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