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人还得继续找,日子也还得一天天往下过。
转眼到了七月,周氏也回了宋家村。虽有丹书在,但罗青青还是闲不住,就又回了神农药铺。
她没打招呼,去时谢灵问正在叮嘱小纪小童好好看着铺子,看样子他是打算出发去东临了,并且没有要带上她的意思。
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也没打算跟着去,只把事先写好的信递给了他:“你要是还打算绕路去找白将军,那就劳烦你替我将这信带给庭安吧。”
她头一次这般识相,谢灵问接过信时还有些意外:“你别是憋着什么大招吧?”
“瞧你这话说的,”罗青青没否认没承认,模棱两可道,“我看着像是会乱来的人吗?”
谢灵问郑重其事的摇摇头,又端详了她两眼:“不像。因为你就是。”
罗青青白眼一翻,进了内堂。
第二日,谢灵问就走了。
黄昏十分,罗青青踩着落日的余晖回了家。
丹书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在等她——她已经彻底把她当罗青青的丫头,家里大小家务包办了不说,饮食起居也都归她在管。
罗青青也不好叫她白忙活,悄悄问了小桃,谢家每月给她多少工钱后,也想着按月给丹书拿月钱,菜钱和其他一应花销另算。
但丹书却转头就将罗青青给她的月钱算到了菜钱里,根本就不要。
“同你说个事儿。”等罗青青洗了手,丹书便将提前盛好的鲫鱼汤端给了她,“前些日子你叫我留意的事儿,有消息了。”
罗青青喝了口汤,才想起来叫她留意过什么事儿:“怎么样?”
丹书在她旁边坐下,道:“陈溪水欠了赌坊一笔银子,快没命了……”
陈溪水好赌,欠过好几家赌坊的银子,每次都快要没命时,宋芸碧都会想法子替他将银子还上。为此,陈溪水越发肆无忌惮的好赌了。
“多正常啊。”罗青青也不觉得意外,“怎么,这次宋芸碧不帮他还了?”
丹书也不知她说的宋芸碧是谁,拧着眉道:“这次好像同之前不同……我打听了一番,总觉得是有人故意在引导他输。”
“嗯?故意?”罗青青喝汤的动作一顿,眼中就多了点好奇。
丹书放了筷子,歪头想了想措辞,才道:“这么与你说吧……他第一次在一家赌坊输了二两,有人暗中替他还上了。啊,不是他家里人。第二次在同一家又输了二两,又有人暗中替他还上了……就这样有人替他还了三次,他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陈溪水以为捡了便宜,就一直赌一直赌,以为最后都会有人替他还,赌坊的人也故意不提醒他究竟输了多少。
直到最近,他才知道,已经欠了赌坊十两。
他自个根本拿不出银子来还,赌坊老板自是不肯放过他。
“我托关系去瞧过两次,”丹书晃了晃两根手指头,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已经被人剁了手。”
同罗青青吓唬宋芸碧的那次不同,这次陈溪水是真被剁了手。被关在小黑屋里,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
一开始罗青青还觉得吃惊,之后又觉得十分正常。
毕竟陈溪水本身就因为有宋芸碧在身后给他擦屁股,养成了一副死不知悔改的臭德行,会有这个下场,都是他自己活该罢了!
罗青青又喝了口汤,好奇道:“按理说陈溪水就是滩烂泥,没什么利用价值。除了我,谁会这么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