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绥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箜篌,净过手后,她胖乎乎的小手很是耐心的抚过每一根弦,眉眼间的温润是从来不曾对外展示过的。
沈绥绥很爱箜篌,爱到教习她的导师都不知道,甚至连她自己都忘了她最喜的是箜篌不是琵琶。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庆幸的是,就算换个时空,她沈绥绥依旧能肆无忌惮的喜欢自己所爱的。
沈绥绥拢拢拢耳边被湖边微风吹得有些乱的鬓发,她嘴角噙笑的闭了眸,许久不弹,手应该生了。
这夜、这月,理所应当有乐曲的相伴,她也好久没弹了,刚好可以利用这四下无人的地方来练手。
她路痴转不出去,找几个人进来寻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沈绥绥指尖按下琴弦的刹那,一道无形的光纹从她周身溢散,惊动了一众想要找到沈绥绥的人,包括另外几个高级位面的人。
正在批阅奏折的黎渊面色一凝,他那骨节分明的指尖随意的在桌面敲了几下,就拦下了不少探像魄月的神识,其中还有就几个‘熟人’。
黎渊微微眯眼,眸底闪过一丝阴狠,他指尖再一次落在桌面的瞬间,一道光纹散出,追寻着乐音而来的人纷纷遭受到了反噬,还有几人成了痴傻。
黎渊合上手里的奏折,俊朗的面色也沉了沉,没想到集大气运与大煞之人竟然会出现在魄月,他得赶紧找到那人,免得一招不慎,祸害魄月。
是她,真的是她,满眼猩红的清城更是脚尖点地,掠过屋檐,身轻如燕的赶了过去。
沈松溪听罢也舍弃了步辇,以最快速度的往沈绥绥所在的地方赶去,那乐音一定是妹妹给他的提示。
顷刻间,不少人如星逐月般的往一个方向赶。
最后一个过来的人是沈府沈相爷—沈安。
下了步辇的沈安拢拢自己尚有些凌乱的衣裳,一把推开要搀扶自己的仆从,大跨步的往里面赶。
一听沈绥绥在皇宫里丢了,积压了一肚子怒火的沈安分分钟想把在宫里当值的蠢儿子给踢出沈府。
白吃沈府那么多米了,如今更是连一个三岁的娃娃都看不住,简直是笨蛋到家了。
在看到极其专注拨弄琴弦的沈绥绥,沈安的怒火更盛了。
“沈绥绥!!!”
被沈安这一嗓子吼得,沈绥绥手下一乱,弥漫在院子里的弦音戛然而止,沉溺于乐音中的清城纵身跃起,长臂一收,湖边坐着的小姑娘就被他在怀里。
只是一眼,清城就知道沈安为会有那么大的怒气了。
小姑娘的脚不知何时伸进了水里,他虽即时将奶娃娃给提了上来,沈绥绥身上穿着的浅蓝色裙摆已经被水渍染成深蓝色,小手也是冰凉的过分,脚上那双合脚的绣花鞋湿得都能淌出水来。
似乎是觉察到沈安的怒气,沈绥绥抓紧手里的唐箜篌,努力的将自己湿哒哒的小脚往清城宽大的衣袖里藏。
为了不殃及池鱼,沈绥绥还甜甜的冲着那边吹胡子瞪眼的沈安撒娇,“爹爹,绥绥刚才弹的好听不好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