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夫人冷哼一声，道：“青姬，你就别给我装了，这都是自己人，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就愿意看到柳长烟那个戏子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你若是愿意，我月牙可以跟你联手。咱们俩个要是一起对付柳长烟，这府里根本就没她乱来的份儿！”
“算了吧，柳长烟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她都能算计到将军头上，将军一走她就有了身孕，这一切怎么会这样巧。为何就一晚上她就能怀上将军的子嗣，你还有其他妹妹伺候将军好几年了，这肚子里半点动静都没有，你不觉得可疑么。”青姬夫人浅酌一口，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月牙夫人磨牙道：”我们都有喝避子汤，那药的威力可不是你……这个没喝过的女人想置喙就能随便置喙的。还有，就算避子汤不起作用，将军也会派人灌下落子汤，这种有损阴德的事你可不说不知道啊。”
“我知道你恨我恨得牙痒痒，月牙，你自己都说了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怎么这时候又遮遮掩掩了呢。我是没碰过避子汤，可我这两年也不好受。生下应哥儿后，你应该知道我这几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吧。”
“那又如何？”还不是你自己活该。月牙夫人冷笑一下，竟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畅快之意。明明她也很受将军宠爱，可将军只馋她的相貌和身子，根本没有投入半点感情。将军府佳丽无数，可燕赤雪真正上心的女人只有青姬夫人。
“我这辈子不可能为将军生第二个孩子了，”青姬夫人感慨道：“之前还觉得遗憾，可仔细想想我已经有了应哥儿，要是真怀了第二个孩子，应哥儿受到的宠爱就会减少，我不想让他为了争宠受委屈。说不定这也是天意。”
“你担心什么，将军怎么可能会少子嗣，你应哥儿也不可能受独宠。将来去了漠北，将军娶了正室，咱们这些不入流的侍妾会受到什么待遇，你应该心里有数吧。”月牙夫人道。
“都是将来的事，何必想那么多。”青姬夫人轻描淡写道。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算是看清楚了，你这性子就爱看戏。不可能会跟我联手对付柳长烟，那个女人怎么怀上孩子的，我也奇怪。明明将军在，她一定会喝避子汤的，喝了汤药不可能有身孕的。这事还真是奇怪，换做是我早就跑到老夫人面前大闹一场，也就你沉得住气。”月牙夫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姿态闲适的青姬夫人。
青姬夫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道：“柳长烟到底喝没喝避子汤，只有长絮那个丫头才知道。只可惜，她人已经不在了，想要挖开死人的嘴可不容易呢。”
”容易？我看你在异想天开吧，青姬，人都已经没了，你还想撬开她的嘴，怕不是在说鬼话？呵呵，真是笑死我了。”月牙夫人当着她的面，嘲讽道。
青姬夫人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我就是说说，你还当真了？”
“谁让你表情那么正经，我会当真不都怪你。”月牙夫人道。
“夫人你怎么当着月牙夫人的面说这种话？”等月牙夫人离开后，红姑姑悄声询问自家夫人。
“没什么，只是一时想到了，就说出来了。”青姬夫人放下茶杯道，“我派去的小厮，你去把他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