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想了想,官制革新是为了根除太后余党,这是他极力支持的。那些个太后旧党为此而离间他们君臣关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安泰也有可能借此机会扶植自己的势力,这一点也不得不防。眼下安泰还有用处,且给他一个警告好了。
“你说的也不无可能。但,陆升平终归是你推举的人。”
“微臣有眼无珠,用人不察,恳请皇上治罪。”
刘显长长的叹了口气,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朕是相信爱卿的,只不过爱卿和那陆升平牵扯在一起,朕实在想不出为爱卿开罪的理由啊。”
“皇上体恤微臣,微臣虽死无怨。皇上不必为难,依律法办就是!”
安泰说罢,拜了下来,磕头在地。
刘显赶紧道:“太傅,先起来吧。朕自有主张。”
安泰老泪纵横,说道:“恳请皇上治罪!”
刘显叹道:“唉,这样吧,你也是被那陆升平所欺,罪不在你。然朕对臣工们要有交代……那就罚俸一年,降级留用。”
安泰叩谢道:“谢皇上开恩!”
次日朝上,刘显给安泰定了罪,说他举人不察,以权谋私,本应重罚,姑念其平日伺候尽心尽责,从轻发落。革去现职,降为四品,戴罪留任。
退朝后,安泰回到府中,闷闷不乐。
兄弟安棠见状,询问何故。安泰便将陆升平一事道出。
安棠闻言忿忿不平,只道那陆升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安泰却似有所悟,“这个陆升平倒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有何用处?”
安泰忧郁地说:“经此一事,至少让我明白了朝中不止我们和太后余党两股势力。”
安棠惊道:“莫非此事非旧党所为?”
安泰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事更加要紧。”
“何事?”
“南宫萱儿。”
安棠不解。
“南宫萱儿是卫玲珑的话,她进宫来是为何?”
“杀皇上,报仇!”
“没错,但现在皇上不能死。”
安棠恍然大悟,但没有说出来了。没有说出来的话,也正是安泰的担忧。
当初安泰想借卫玲珑之手杀了刘显,然后他便可扶持年幼的太子登基,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他认识到自己的势力还未能达到可以完全掌控8朝局的能力,因此,就算皇上死了,也轮不到他挟持天子。
原本只有两股势力的话,他也没那么多顾忌,但现在多了一股神秘势力,他便不安了起来。
第三股势力究竟是些什么人?
安棠的疑问,也正是安泰的疑问。
“会不会是他?”安泰想起了一个人来。
“谁?”
“裕王刘长风。”
“何以见得?”
“刘长风放着好好的太原府不待着,为何要跑到京城来?”
“兄长是说,刘长风以献书为名,混入朝廷?”
安泰捋了捋胡子,“如果真是刘长风,那就危险了。”
“刘长风到京不过数月,哪有什么人脉势力?就算他苦心经营,也未必能和咱们分庭抗礼。”
“但是他后宫里有人呐。”
“南宫萱……那个卫玲珑?”
“我猜想,刘长风会和卫玲珑里应外合,谋取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