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和燕王有奸情……”卫玲珑不屑一笑,“听着像是这么一回事儿,可据本宫所知,百姓们一天到晚忙于生计,哪有闲工夫聊这些事情。再说了,他们纵然对这事儿好奇,也没有胆子随便乱说。而说这些事情的人,要么是替别人张嘴,要么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两种人对大梁都没什么益处。尤其是那第一种,定是受人指使,欲乱我朝纲。本宫以为,皇上对这事的重点不该在谣言可能造成的后果上,而是在究竟是谁在传播这些谣言。造谣的始作俑者,若有不臣之心,恐怕就会使下一个反王刘长风。”
卫玲珑这一番话讲得是头头是道,就算是不喜欢她的刘天赐在听了之后也由衷地佩服。而卫玲珑也在话里暗示了故意散布谣言的是一位王爷。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正是因为卫玲珑言之有理,且刘天赐有心放过刘业,这就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此时他的任何一个表态都会引起刘炎的注意,甚至是对他的猜忌。所以,他还是只能瞟向刘炎,将难题抛给了刘炎。
刘炎对卫玲珑的话无可反驳,不过他也没有生气,反而也有些佩服卫玲珑这一张伶牙俐齿。
“太后所言极是,是微臣欠缺考虑了。”
看到刘炎服软,刘天赐也就安心了。他最怕刘炎继续和卫玲珑针锋相对,若闹得不可开交,他就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御城王为了朝廷,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今日这事儿,也是过于仔细之故。这就是一场误会,燕王救驾太后有功,该赏。御城王为朝廷之事殚精竭虑,也该赏。朕赐二位爱卿黄金百两,绢帛二十匹。”
“臣谢主隆恩。”
“臣谢主隆恩。”
二人分别说道。
“御城王,你可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呀。”卫玲珑冷嘲道。
刘天赐担心他们会再起争端,连忙说道:“太后大病初愈,不宜劳累。来人,送太后回慈宁宫休息。”
两名宫女走了进来。
卫玲珑知道刘天赐不想她多嘴,于是便起身离去。
“燕王,上回朕要你修的《东寇志》,你可编修好了?”
刘业知道刘天赐也想他离开,便说道:“臣这就回翰林修书去。”
“有劳了。”
刘业告退后,就只剩下刘炎了。
刘炎凝视着刘天赐,让刘天赐心里很是不安。
“御城王,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方才在和燕王对峙之时,您心里没有偏向燕王吧?”
“怎么会呢,西太后是朕的杀母仇人,而燕王心向西太后,朕要报仇,此二人非除不可,怎么可能还会偏向他们?”
“皇上还能记得自己大仇未报,臣就放心了。”说完,刘炎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卫雷山便推着轮椅离去。
在目送刘炎的身影直至消失后,刘天赐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入掌心。刺痛提醒了他,刘炎此人非处不可!
刘天赐听出了刘炎对他的威胁,心里是烦闷不已。这时他只有回到和雀的身边才能安心下来。可是就在他前往景泰宫的时候,路上遇见了刘显。
“皇儿,朕有事与你商量。”
听刘显这么一说,刘天赐认为又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在的他最怕的就是突如其来的事故,这会让他毫无防备,措手不及。此时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甚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他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不得不步步谨慎。现在他担心刘显是为了卫玲珑的事情而来,他好不容易才将此事带过,不想再生事端,因此烦躁不已。但在父皇面前,他没有将烦躁的情绪表露出来。
“父皇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