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赐叹了口气,道:“可是朕仍旧放心不下。”
“皇上不妨跟燕王好好谈一谈。”
刘天赐微微点头,只盼着演武大会尽快开始……
晁府。
夜已深,刘炎仍在查阅奏折。他才看完一沓,大总管又送来了一沓。
大总管才将奏折放在桌上,刘炎就拿起来翻看。
“王爷,您还是早点歇息去吧。”大总管说道,“您这个样子,比皇上还勤快了。”
刘炎笑了笑,说:“看了这些奏折,本王是睡意全无。”
“可是,您也不必亲力亲为呀。这每一天各地上呈的奏折那么多,您要是都看过去,也太累了。属下不明白,咱获得天下,不是为了享福么?”
“福自是要享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些奏折看起来只是些平常事务,但里面可藏着大臣们的关系与心思。摸清了他们的底细,要让他们俯首贴耳就更加容易了。以往,我们都是靠气势和势力压制他们,这只能是一时,若是想要他们永远归心,就必须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利益,永远是牵制一个人的最佳工具。”
大总管点了点头,道:“王爷深谋远虑,只是,今天上官姑娘刚刚回来……”
刘炎忽然醒悟到自己已经将上官华裳晾了大半天了。虽说上官华裳没能杀了刘修远,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那个宇文修也是不好对付的人。而且他也没有要求上官华裳一定要完成任务。
“你说的是。”刘炎合上了奏折,“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他便起身前往上官华裳的寝阁。
然而,上官华裳的寝阁里空无一人。
“上官姑娘呢?”
“不、不知道……”
刘炎问了侍女,得到的只是不知道的回答。刘炎走进卧室,只见枕头上留有一张纸。纸上写着“相见不易,好之为之”。
刘炎看后气愤不已,认为上官华裳就是在给他添乱。气愤归气愤,他还是派出了足够多的人手去寻找上官华裳。
但是,上官华裳并不是负气出走,而是失望离去。带着这种情绪离开,自是不想再被令她失望的人找到。因此刘炎并没有那么容易就找到上官华裳。而在上官华裳不在的时间里,刘炎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神,不管做什么事情,没多久上官华裳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禁自问,上官华裳对他而言真有那么重要吗?
演武大会如期举行。
御田猎场的得胜阁前的广场上,大梁的精锐士兵们裂成数个方阵。灿烂的阳光下,猎猎的秋风中,旌旗飘飘,兵甲鲜亮。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耀武扬威。
皇帝刘天赐也是一身戎装,穿着宝甲骑着宝马,在仪鸾司、禁卫得护从下检阅这支精锐部队。
对面这样的一支精锐,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批人马并不听从他的号令。这一批人马中,过半数听命与御城王,剩下的也在燕王的掌控之中。刘业和刘炎在他看来都是心腹大患,因此必须要让这二人斗个两败俱伤,对他而言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检阅了军队之后,接下来便是比武环节。这个环节包括了射术、骑术、拳脚的比试,正是那些年轻将领们崭露头角的大好机会。年轻的将领们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因此这个环节的比试是尤为精彩,将演武大会推向了高潮。
然而,刘天赐心里想着跟刘业会面时要如何争取刘业的支持,根本没有心思去看这一场场精彩的比试。
“皇上,燕王被誉为大梁第一高手,你看这校场里比试正酣,微臣提议让燕王下去走一轮,也好让那些小将们开开眼。”文正侯刘盛忽然说道。
这话让刘天赐回到了现实,目光聚焦回校场上。只见校场里的打斗十分的惨烈,当中有一身材魁梧的小将力战数人,全然不落下风。此时刘盛让刘业出场,恐怕有暗害刘业之意。为了向刘业表示自己的诚意,刘天赐拒绝了刘盛的请求。
“文正侯,这些个小将资历尚浅,还不配和燕王交手。”
“皇上此言差矣。”刘炎开了口,“这些小将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往往盲目自大,自以为是。若燕王能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对他们将来上战场会有很大的帮助。你说是不是,燕王?”
“对呀,也让我们见识一下王爷的身手!”
刘炎开口之后,不少大臣也跟着起哄,要刘业出场。
刘天赐虽然有心偏袒刘业,可是在这么多大臣面前,他也不好继续为刘业说话。
“燕王,你的意思呢?”刘天赐只能征求刘业的意见。若刘业表达自己不愿下场,他才能顺着刘业的意思驳回刘炎的要求。
刘业站了起来,道:“皇上,微臣愿意一试。”
原来刘业看出了刘天赐的袒护之意,他不想刘天赐为了他得罪刘炎,因此才做出了下场比试的决定。
刘天赐无奈,说道:“好吧。高欢,传旨,让小将们和燕王过招,点到为止!”